靳深從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為自己的自控力而苦惱,他現在可沒那底氣再去泡一次冰塊澡。
偏偏,這丫頭的存在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忍耐。
楠北是第一次看到靳深這樣嚴肅的樣子,他皺著眉,抿唇不語,神色冷峻,渾身上下都流淌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大大有別於在公眾前的紳士模樣。
靳深忽然放開了她的臉,抽身離開。
楠北在原地發呆,是她犯蠢的行為惹怒他了嗎?
楠北想著,心裏無端忐忑了起來,同時還有一點點失落和黯然。
惹人討厭了啊……
她看著桌子上被打翻的水杯,找到紙巾將殘局打掃幹淨。深吸了一口氣,又想掉頭離開。
“你去哪兒?”靳深低沉的聲音從後再度傳來,帶著不滿。
楠北回頭看著他,卻見他站在走廊的盡頭,手裏拿著藥箱。楠北目光一閃,表情帶著愕然,剛剛他之所以走看並不是因為自己惹他生氣了嗎?
靳深大步走了過來,帶著迫人的氣勢,緊眯著的眼眸裏集聚著不知名的情緒。
楠北心怦怦直跳,好像……剛剛沒生氣,現在是真的在生氣了……
“又想偷偷逃跑?嗯?”
靳深走至她身前,話語中滿是脅迫的意味。
楠北不曾想會見到他如此充滿攻擊力的一麵,這種霸道的態度和平時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讓人措手不及……
“我……我……”她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表情非常慌亂,像是做了賊一般。
靳深看著她這小模樣,似無奈般歎了口氣,同時有些懊惱,自己在她麵前又破功了啊!
“先擦藥。”他牽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此刻的緊張,原本繃緊的臉也稍稍柔和了一些。
真是一隻不禁嚇的小兔子。
以前張牙舞爪的模樣到哪兒去了?
強製性的將楠北按到沙發上,靳深小心翼翼的將燙傷藥膏擠出來擦在她的嘴皮上。
清涼的藥膏緩解了唇上的疼痛,楠北緊張的心緒也稍稍放鬆了一些。她看著對麵靳深那雙專注的眼眸,不禁遙想到當初在恒店的時候,這好像是他第二次給自己擦藥。
上次傷的是臉,這次是嘴……
好像每次她受傷的地方都是高危區域。
楠北看的出神,不期然對上了他的眼睛。
心,猛地又漏了一拍。
“還疼嗎?”
“好多了。”她下意識的往後仰了點,拉開了一些自己和靳深之間的距離。
靳深看著她仍是這般拘謹,眼神微動,沒有說什麼,默默要藥箱收好。
爾後,竟是苦笑了起來。
“別怕。”
他歎息道,他是真的很不喜歡楠北這樣害怕自己。
或者說,想從自己身邊逃離。
“我……不怕啊。”楠北呐呐道,說完之後自己都有點心虛。
不過,她的確沒有害怕和靳深獨處,隻是……有些不知所措罷了,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來之前滿肚子的腹稿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總覺得,難以啟齒。
不管怎麼開口,好像都顯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