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開學,並沒有什麼實質的事情,所以等老師講完課之後,顧勤立刻背著書包離開了教室,裝作沒聽到何少君在後麵一直叫著他的名字。//思//兔//在//線//閱//讀//

……

出了學校,溫子閔有瞬間的茫然。他現在狀態很不對,不能就這樣回家。可是不回家,他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十年前的這個城市,他並不熟悉,自己習慣去的那個會館,如今還沒有開起來,即使開了,恐怕也不會讓自己進門。

想來想去,他忽然就想起那天和顧勤去唱歌的地方了。顧勤的猜測不錯,溫子閔回家之後,就將顧勤忘得一幹二淨了。這當然不是他故意的,隻不過那天他受到的刺激太多了,所以下意識的不願去想。雖然已經決定放下,但是那種傷痛誰也不願沒事兒去回憶的。

但是這一刻,他仿佛自虐一般,將那天的事情又回憶了一遍,再次確認自己的確隻是個傻瓜。難怪關啟文會裝病不肯去家裏,他根本就非常討厭自己,完全不想看到自己吧?

不管了,反正沒有地方可以去,先去那裏待一會兒也好。正好那天唱了一下午的歌,覺得用來發泄情緒還不錯的樣子。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不記得那個地方要怎麼走了。

溫子閔惆悵的踢著路邊的小石塊,在心裏哀歎自己那天為什麼不好好的記一記路呢?就在這時候,他聽到後麵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溫子閔?!”

轉頭一看,得了,顧勤。看來他們兩人的孽緣也很深啊,每次在他心情極度糟糕的時候都會遇上他。溫子閔勉強笑著打了個招呼,“顧勤,真巧,在這裏碰到你。”根本忘記了顧勤也在這所學校的事實。

顧勤一噎,那些關於溫子閔故意接近自己什麼的猜測全部都被他丟到腦後了。如果是故意接近自己,至於自己在哪裏上學這麼重要的信息都不記住嗎?他扯了扯嘴角,“對了,你上初一,今天來報到的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在高一嗎?”

溫子閔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他尷尬的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顧勤很激動,果然是有緣哪!不枉自己早早的出來,原來這小子就在這兒等著呢!“你現在要去哪兒?有空的話一塊兒唄!我沒什麼事兒!”

“哦,我打算去那天和你去的那個歌廳,不過我好像不認識路。”溫子閔有些不好意思。

顧勤聽了,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早說嘛!”說著伸手叫了一輛出租,拉著溫子閔上車,“師父,去黃金吧。”

兩人到了地方,這回溫子閔也不糾結了,也不扭捏了,自己抱著話筒唱的鬼哭狼嚎的。看的顧勤一個勁兒皺眉。無他,他本來就很疑惑溫子閔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才這麼難過,但是現在看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似乎也沒有好點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喂!兄弟,我說你有點兒不對啊!我怎麼看你都好像是有心事似的,什麼事兒不能說出來啊?說出來哥幫你想想辦法,你這麼折騰自己,也沒用啊!”他忍不住拉住溫子閔問道。

溫子閔停下來,轉頭看著顧勤。顧勤這才發現,他的眼圈兒都紅了,感覺上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的樣子。他覺得心裏似乎揪了一下,悶悶的疼,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要是不能說就算了,反正你記著,你年輕著呢,有什麼事兒過不去啊?”

溫子閔茫然的看著他。雖然他看起來還很小,可是他的靈魂已經蒼老了。當刻在自己骨子裏的執念突然之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