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白算。”
然後又半帶嘲諷地說:“其實來算命的人就是在害怕——”
夏錦衣驀然站起身來,轉頭走了。趙天成在後麵喊:“你還沒給錢呢!”
夏錦衣在心裏無賴地想,其實吧,我沒錢。
趙天成繼續說:“你要是沒地方去,來我趙家當保鏢,我給你開工資啊!”
夏錦衣已經走得遠了,最後那幾句大喊淹沒在人群喧囂的空氣裏,散去了。
商業街走一個拐角,再走幾百米,就是幾家飯店和ktv的所在,在人群最喧囂之地的背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安靜,一條空蕩蕩的街上,幾個年輕人兩兩三三靠牆站著,有的在抽煙,有的就那麼站著,盯著過往的行人看。
夜市的吵鬧聲幾乎還可以聽見,但是幾條街之外的地方卻是如此地安靜。
就像闖入其他野獸領地的動物一樣,夏錦衣在那些不善的目光裏察覺到了一些敵意。她加快了腳步,想要快一點走過這條街。
街角站著個抽著煙的短發青年,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兒。她把嘴裏的煙猛吸了一口,丟到地上踩滅,然後對夏錦衣指了指她身後:“你得從那邊過去。”
夏錦衣站住,看著這個在初夏微涼的夜裏穿著背心的少女,目光落在她極短的頭發和脖子上的刺青上。
那個女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巷子,說:“這裏現在不能過,從後麵走吧。”
夏錦衣沒說話。
女孩兒拿著打火機點煙,點完煙一抬頭發現她還在,有點吃驚,但是僅僅限於挑了挑眉毛,重複一遍:“從來的地方走吧。”
忽然,在那身後幽深曲折的巷子裏,傳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音,接著一個聽見一個女孩子的悶哼了一聲,引起周圍人一片笑。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夏錦衣想著。她沒有理會那個正在抽煙的年輕女孩兒,而是直直地繞過她走了過去,女孩兒被人忽視,顯然很生氣,大聲吼了一句:“喂!”
她伸手來扯夏錦衣的胳膊,還沒觸碰到就被人以千鈞之力反擰了回去,發出一聲帶著憤怒的痛呼,夏錦衣疾步走進巷子裏看著周圍靠牆站了一圈的年輕人,皺了眉。
另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短頭發女孩子正踩在地上那個女孩兒背上,手裏拿著一截煙,冷笑:“小姐,家裏有錢很了不起麼?自己玩兒夠了想要全身而退了?”她說完,抬頭看向另一個站在牆角的短發女孩兒:“你說怎麼辦吧。”
那人重重吸了口煙:“算了。”
除了正踩在人背上的那個女孩子以外,所有人的盯著走進了的夏錦衣看。那個女孩加重了腳上的力度,踩得地上的少女一陣痛呼:“就這麼算了?”
那個靠著牆抽煙的人顯然眼眶有些紅,頭別著看向遠處:“算了,讓她滾。”
踩著人的家夥笑了:“這點出息,不就是個丫頭麼,要是被人玩兒了的人是我呀——”
她彎下腰,手裏燃著的煙頭向地上穿著校服的女孩子臉上燙去。
那個漂亮的女孩子一瞬間睜大了眼睛,恐懼地掙紮起來:“別,我求你了,別!”
半晌,煙頭停在那裏,一隻手死死地扼住那個人手腕。對方驚訝抬頭,看著貿然出現的夏錦衣:”你誰啊?“
夏錦衣推了那人一把,毫不客氣地將地上的女孩子拽著頭發拎起來,往自己身後一扔。“她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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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圓因為擔心了一整天,現在精神終於舒緩下來,正躺在床縮成一團補覺。枕頭旁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睡眼朦朧地伸出手摸了過來,閉著眼睛滑屏解鎖,睜開眼睛瞅了一眼消息。
三秒鍾之後,湯雅琪的房間裏衝進來一個人,嗷嗚一聲抱住她的腰在她身上拚命地蹭著:“姐姐我們一牆之隔喊話都能聽見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發短信呢!”
湯雅琪嫌棄地伸出一隻手來扯了她的頭發往後拉:“就是因為不想和你說話……”
她手上勁兒一鬆,湯圓圓立刻貼過來繼續不要臉地蹭著。”姐姐你快告訴我錦衣寶寶在哪裏!“
湯雅琪頓時就怒了:“我說過的話你聽過一句嗎!”
湯圓圓很委屈:“我都聽了呀。”
湯雅琪瞪著她:“我說了我不想和你說話。”
湯圓圓眨巴眨巴眼睛:“可是我想和你說話呀。我一直都很聽話的姐姐你千萬不要拋棄我你告訴我錦衣在哪裏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湯雅琪說:“……我還說讓你離姓鄭的那家人遠點呢,我還說鄭家沒一個好東西呢,我還說讓你別往我身上蹭呢。”
湯圓圓立刻鬆手,乖乖地離得遠遠的,端坐在一邊等著聆聽教誨。
湯雅琪把手機扔給她:“趙家人前兩天跟我告狀說你欺負他家老祖宗來著,我尋思你也沒這個膽子,你看是這個丫頭不?”
湯圓圓抓過手機看見一張自拍,趙天成那個老頭大大的出現在屏幕上,左手豎著一根中指,指向他身後好幾米遠的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