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眼簾裏倒映出那個人的臉和略微擔憂的神色。

“怎麼了?”似乎沒有看到張良的動靜,顏路低下頭詢問。

“沒什麼……”張良愣著,低下腦袋,突然把手裏的海水潑向顏路,哈哈大笑的跑了開去,“我隻是在想,你全身濕透了的樣子。”他還狡黠的偷偷做了個鬼臉,跑的比誰都快,腳印在沙灘上一連串的落下。

小、小混蛋!

顏路滿臉的水漬,用手擦了擦眼角周圍就追了上去,張良哪裏跑的過他,衣角被用力一扯,“嚇?”他還沒反應過來,腳底一打滑,整個人驚慌失措的摔了下去,就那麼一瞬間,他反手就抱住了顏路的脖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也不知是因為那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又或者他壞心的想著還得拖一個人下水,總之,這最好也最壞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呯”的摔在了一半沙灘一半海水裏。

“咳、咳、咳”張良好死不死的嗆到了口海水,嗓子裏就沁著一股鹹味。

“子房?”顏路沒摔疼,嚇的趕緊把張良從沙灘上拉起來,“沒事吧?”他倒是擔心極了。

“噗……哈哈,”張良嘻嘻哈哈的,“這下可好了。”都成了半個落湯雞了。

顏路替他把一些附著著的沙子撣去,指了指沙灘上的一排躺椅,“看來下午的時光,隻能在這裏度過了。”陽光透過半邊濕透的襯衣,暖暖的烘著皮膚,綠色太陽傘撐在頭頂,冰鎮的飲料就擱在一旁,雖然這樣的穿著曬太陽有些不倫不類,不過好歹是閑情愜意。

張良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顏路摸出正在響手機,這個時候連電話都覺得是煞風景的東西,他接通後轉去了太陽傘後,不知說了什麼,倒也才兩分鍾就回來了。

“是公司裏的事嗎?”張良欠了欠身。

“不是,”顏路微微一笑,“是家裏的電話,過兩日就回耶路撒冷,有些事得交代下去,”他盯的張良有些不自在,卻還不收斂,“子房是第一次去我家,我不希望會有什麼困擾才是。”

張良尷尬的摸了摸頭發,咕噥了一句:“不用那麼興師動眾的……”自己也隻是個客人罷了。

顏路但笑不語,指了指右左手一側的海角對岸:“看到那個高高的建築物了嗎?”張良眯了眯眼,顏路就繼續他的導遊事業,“那是古城JAFFA,那個建築就是古城的地標,St.Peter''sChurch。”頭頂有些轟鳴,抬起頭,就可以清晰的看到,藍天之下白色的飛機低空飛過。

張良伸出手抓了一把空,卻還心滿意足的,指尖沿著飛機的軌跡一點點看它消失在青藍天空,也許,這才是生活吧。

難怪有人說,一旦習慣了行走,你就再也舍不得停下,每個人都隻有在旅行中,才會遇見真正的自己。

地中海的陽光落下帷幕的時候,海對岸就染成了金黃色,隔著的重重雲朵被夕陽斜暉刺穿,海岸線慢慢變成了黑色,不遠處的帆船都成了金色下的暗色剪影,像是一場話劇的落幕,而深夜裏的特拉維夫夜空,被城市燈光映照的灰蒙中渲染著赤紅。

這是張良回到酒店後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看到的景象,萬家燈火。

顏路站在他身邊,執著酒杯。

而兩天後,他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前往耶路撒冷。

聖教城市,有著顏路的家族和家庭。

☆、欲適誰家、物我兩忘[1]

顏路並不是家中的獨子也不是長子,這是張良在去耶路撒冷的路上知道的。

“你還有很多兄弟姐妹?都在以色列?”張良很是好奇,大抵是沒有聽顏路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