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張良還當真考慮了下,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你在打什麼主意?”
顏路挑眉:“嘖,”演技不佳,這就被看穿了,他把酒杯放下,“你還記得我曾經回過以色列吧,其實我家就在那裏。”
張良有些驚訝,轉而“噗”的笑了開去:“是想請我去旅遊嗎?”以色列,聽起來不錯,黎凡特地區的國家,強大又發達,有著對地區管理最良善,對財產權利保護最佳的經濟體製。
顏路也隨著他輕笑,就這樣保持著弧度和風度,輕輕拉過他的手:“是,我想請你,去見見我的家人。”他還在笑,隻是說的誠懇又鄭重。
這是我和你之間遲到了那麼多年的表態。
“哎?”張良愣了愣,反是一下捉摸不透那人清雅的笑意裏幾分認真幾分說笑,“見你的家人?”
顏路點點頭,看到張良迷惑不解的樣子:“不嫌棄的話去了以色列可以住在我家,自然、自然是要見見的。”他心虛極了,覺得自己真是沒用的一陣懊惱,明明都說出來了,卻突然改了口。
“那倒是……”張良附和了兩句,嫌棄肯定是談不上,雖然會有些不自在,不過有個照應倒也不是件壞事。
“三大天啟宗教的聖地,相信你會喜歡的。”
“耶路撒冷?”張良眼睛亮了亮,“那可算是巴以衝突的中心啊,中東和平中最複雜敏[gǎn]的話題。”聖教國度,和平之城,“以色列的定都隻有美國等幾個少數國家承認,反是巴勒斯坦,倒是得到大多的肯定。”中東,對於所有人來說,始終帶著朦朧,裹著神秘。
互聯網時代以來,這些麵紗漸漸被掀開。
“所以耶路撒冷的一副阿拉法特畫像前有著同樣用阿拉伯語和希伯來語寫的話。”顏路頓了頓。
“耶路撒冷,得不到你,我的夢想將不會完整。”張良和他同時開口,顏路怔了怔卻淡淡笑起,“哭牆”殘存著猶太人共同的記憶,以色列人通過立法告訴世界,耶路撒冷是它不可分割的首都,而巴勒斯坦也在用他們的方式告訴世界,他們沒有屈服,他們還在戰鬥。
張良歎了口氣:“聽說最近的戰火已經蔓延到耶路撒冷南部了。”
顏路點頭:“巴以雖有和平要求,恐怕也無法坐在桌前。”他呼出口氣,“不談這些,耶路撒冷的曆史也足夠叫人一閱無憾。”
張良就言笑晏晏的舉杯,他並沒有拒絕顏路此行的邀請。
☆、水月鏡花[2]
接下去就是公司大部分事物的移交妥善工作,顏路言辭鑿鑿的說,既然是旅行,就不該有所負擔,他交給了張良一部新手機,手機裏隻有一個號碼,就是顏路自己的。
張良有些錯愕,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並不反感,隻是在以色列之行前,讓顏路陪自己去了一個地方。
舊金山北部的海邊,雖說是海邊,也是綠地居多,那裏,是張良剛到舊金山時的“居所”。
暗無天日的時光。
不用走多少的路,就可以看到它。
並不是很大,卻保持著應有的莊重和不容破壞的虔誠恭敬。
那是一座寺廟,啟字“惠濟”。
惠濟寺是舊金山佛教協會名下的集會所之一,來朝拜的也是華人居多,偶爾有些對苦行感興趣遠道而來的異國人,廟中小僧數名,還有一位年長的僧侶兼任了主持,法號“智覺”。
寺廟的後麵有一整片的園子,張良就笑嘻嘻的說智覺大師在這裏住了四十多年,並且喜歡桃樹,所以建廟時就鋪了滿園,說起來自己也近兩年沒有來看望他了。
顏路但笑不語,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寺廟門前已有一位白須老者正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