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路的笑意擴大,欣喜入了眉梢:“謝謝。”他說。
紅酒、奶酪、小甜品的組合總是叫人欲罷不能,哪怕是隨口的聊說都帶著典雅的味道。
張良很少貪杯,今晚卻著實喝的有些多,也不知是為了遮掩自己羞赧的靦腆,還是真的愛上了這種味道,最後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時,顏路才覺得自己太過縱容他了。
深夜回家的路上,寂靜一片,偶爾能聽到石壁上隙蟲寂寂,好像能傳播到遼闊無邊的地方。
張良睡著了,在車子裏。
呼吸輕巧沉靜。
顏路開的小心緩慢,漸漸能看到不遠的別墅燈火通明,仿佛照亮一片天地。
他停下了車,側過身,就著前窗月光灑下的銀色,看到張良緊閉的眼睛帶著微微顫動的眼睫,他就這麼看著,很久很久,直到腦中一片空白,在情不自禁無法思慮的時候,動作已經超越了思想,傾身——
他的嘴唇和記憶中一樣柔軟,好似還有著午後甜品的馨香味道,一接觸就仿佛竄起一團瘋狂的火焰,順著觸碰的地方一直蔓延下來,燒到心中,難以自製。
“子房……”他低低的喚,就好像在尋找記憶中那個靈魂深處的人,輕柔的似在討好,如同午後送出的三支藍色妖姬,妖豔又著迷,星光璀璨,月色皎明,花語是比誓言更坦誠的表達,可是啊,你一定不知道,他懲罰的咬了下張良的耳朵,終於深沉又輕聲的說:“你是我,最深的愛戀……”
你,是我最深的愛戀。
他鬆開了張良,就在那人眉頭蹙了下像察覺什麼似的惺忪恍惚的睜開眼時。
“……我睡著了?”張良揉揉眼睛,腦袋也不見得比之前清醒多少,“到家了嗎?”他看到了前方住宅的燈光。
“恩,到了。”顏路把車子開了進去。
張良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憩了會,顏路替他倒了杯綠茶,這一天的行程果然是安排的太緊湊把他給累壞了。
那天晚上張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的人有著月照白荷的身影,他說,無論如何都願意照顧自己。那個人陌生又熟悉,他看不到對方的臉,怎麼伸手抓到的都隻有指縫間劃過的風。
然後,他醒了過來,天色還是暗的,酒意退了大半,於是莫名覺得自己的想法滑稽可笑極了。
一個男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而自己仿佛驚喜又受用。
他側身躺著,摸了摸鎖骨上的項鏈,窗簾沒有拉好的細縫裏星星和自己大眼瞪小眼,朦朧的月光落在床頭的櫃子上,花瓶裏的藍玫瑰正悄然綻放。
星光和月光帶著花體的香味。
張良幾近一夜不眠。
第二天小少爺頂著黑眼圈渾渾噩噩趴了半日,下午才恢複起精神,顏路倒也沒安排特別的節目,隻帶著他在住宅區的周圍晃蕩。
不需要任何交通工具,就這樣一步步的走,每一家店,每一條路,偶爾和教徒、旅客擦身而過,那種身心放鬆的自由舒適感不可言喻。
當然,顏路也不希望張良太過勞累,畢竟隔日就是Andy的訂婚晚會。
直到那天張良才拍著腦袋發現了重大問題。
穿什麼?
這次本是出來旅行的,帶的都是休閑又簡便的衣服,實在不是重大晚會可以撐得住的。
結果顏路神秘兮兮的從衣櫃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正裝遞給他,張良摸摸鼻子總覺得好像被跟前的人給“算計”了一道。-思-兔-在-線-閱-讀-
酒店訂在市中心有名的King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