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都在眨眼,然後他打了幾個彎:“以色列除了美食,還有一種被世人遺忘了的‘佳肴’。”

張良突然笑了起來,抿著唇的表情就像心知肚明:“葡萄酒。”他把車窗打開,夜風拂過前額的發梢,“澳大利亞的葡萄酒帶著陽光和沙灘,法國的葡萄酒有著醇厚圓潤的浪漫,其實人們都忘了,中東才是葡萄栽培業的故鄉。”這樣的曆史幾乎可以追溯到《聖經》時代。

“咦?”顏路驚訝極了。“你知道?”

“我不知道,”張良眨著眼偷笑,“是衛莊說的,他去中東出差回來時帶過幾瓶葡萄酒。”其實在世界各地的高檔場所,都能找到精品以色列葡萄酒。

“……”顏路的臉都好像黑了幾分,小王子把衛莊的話記得那麼清楚?他放慢了車速,一手支著下頷靠在方向盤上,明明笑的溫柔無礙出口的話像是無理的要求,卻偏偏找不到任何強迫的意味,更像是某種請求:“子房,”他還輕輕的挑了挑眉頭,“不提他好嗎?”

“怎麼了……”張良一臉的呆萌,“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他記得,顏路還替衛莊說了好幾次好話,看起來對衛莊印象不差呀。

“哈?”顏路無奈又頭疼的撫額,要命……自己怎麼會對衛莊有好感,小王子的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麼?

他踩下刹車的時候,就聽到張良已經興奮的叫出聲:“芬克斯酒吧?”

芬克斯,耶路撒冷聲名遠揚的酒吧,連續三年被美國《美周新聞》入選世界最佳酒吧的前十五名。

它的出名是一個意外,因為拒絕了美國曾經的國務卿基辛格的“無理預約”而名聲大噪。

當然,芬克斯隻是一間極為普通的酒吧,三十平米,一個櫃台,五張桌子。

老板是個猶太人,熱情好客,看到他們進來就朝顏路而去,好聽細微的希伯來語輕聲交談了兩句,看起來,顏路似乎是熟客,示意張良坐去唯一的空桌。

葡萄酒在並不明亮下的燈光下沉澱芬鬱,周圍客人們的交談就好像耳畔的竊竊私語,音樂並不如那些PUB裏一樣吵鬧煩躁,相反,這裏的安寧漾著一種浪漫溫和的情調被各種調製的酒香氤氳縈繞,別樣的異國風情。

“加利利湖產區,”他舉著酒杯輕輕碰了下張良的,“叮”清脆又好聽,“很適合生產赤霞珠。”他的眼睛因為燈光的透照而產生一種迷離柔美的神色,就像酒杯中旖旎的液體。

真是鬼使神差,張良搖晃了下酒杯輕輕飲了一口——葡萄酒就是這樣,要心無旁騖的去感受自然生命的恩賜,才是最美妙和浪漫的時刻。

他抬眼就看到顏路也執著高腳杯,唇角觸碰在杯壁上,他正瞧著自己,好像……就在等這一秒的眼神接觸,然後溫溫和和的含下那口酒,輕柔的好像在輕吻著情人——

張良的心跳一顫,連同著指尖也莫名的屈了幾分,那種感覺就好像——那人在欣賞的不是美酒,而是自己,每一口酒的滋味,每一眼的凝視,都是全身心的投入,一種近乎風雅的調情味道在空氣裏彌漫——太過微妙,卻也太過危險,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已經開始隱隱發燙。

“子房?”顏路喚著心不在焉的張良,“子房?”

“啊?”他這才回過神,“什麼?”

顏路把幾分小點心推到他麵前,雖然猶豫著,卻早已作了要說的打算:“過兩日Andy要訂婚了,”他垂下眼想了想,“你願意參加她的訂婚晚會嗎?”

“嚇?”張良咬了一口的動作頓了下,點心的味道夾雜著一些蜂蜜,甜甜膩膩,“你們不嫌棄的話。”他眯眼,作為客人來說,參加主人家的重大聚會,是種榮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