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點頭,緩緩道:“老師傅說他從小著迷此道,也有幾分伯父的原因。”
顏父想了什麼,輕輕搖動著藤椅,“嘎吱”聲在空間裏沉寂又清晰,他眯了眯眼睛,嘴角有著一些僵執的表情,那說明,他要說的話,才真正開始。
“我兒子很少迷戀事物,更何況是個男人,普通家庭恐都無法接受。”老人說的很慢,仿佛一邊的推敲一邊的琢磨,甚至在反複的觀察著張良細微的表情變化。
張良點頭,他並不否認顏父的說辭,轉而輕笑:“可伯父不是普通人。”
“但我也同樣是個父親,”顏父近乎急切的跟上了一句,然後撇著腦袋看他一眼:“……因為,你也確實有些特別。”他的聲音輕微又無奈,搗弄了一下煙鬥,掐著煙絲,“你和無繇是在大學認識的,聽說,你是學文的?”
“是,文學,”張良毫不在意的聳聳肩,“書呆子。”當年盜蹠這麼說他的時候,每每都想跳腳,現在倒更像個拿來消遣的自嘲,有著當年的學生氣息和情懷的說辭,總是讓人覺得親切。
“書呆子……”顏父“啪”的點著了煙絲,微不可聞的笑了一下,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意思,“後來呢?畢業後沒有打算從文?”這些簡單又隨意的問題,隻要這個老人一聲令下,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張良也不認為他絲毫不知情,但是,老人顯然更執著於由自己來親口驗證。
“後來進過服裝公司,也從事過軟件行業,”張良張了張口,微微停頓了下,“直到父親去世。”他沒有再說下去。
顏父“啪嗒啪嗒”抽著煙,看煙圈一點點擴散消失,張良的父親,是因為和摩薩德的利益關係而被牽扯,這其中乃至往後很多的變故都與顏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顏父抬眼瞅了瞅張良漂亮精致的臉,他的眼睫輕顫,在房間昏昏重重的燈光下秀氣精致的像個娃娃,顏父把眼神挪開,幽幽的看著牆上那幅張良贈送的畫,不可否認,張良是個聰明的孩子,從顏路的描述中不難發現張良在工作和生活方麵的閃光點,如果要他來說,興許在某些地方,張良和顏路是很相似的,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為之了解和付出,所以顏父也沒有一刻那麼深知,顏路愛張良,並不是那麼不可理喻,“昨天的地中海之旅,希望沒把你累著。”老人坐在藤椅上,輕輕搖晃,雖然眼睛並沒有看著張良,話裏倒是少了幾分探究。
張良因著他突然扭轉的話鋒一愣,輕笑了聲:“沒有,伯父如果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帶您一起去。”他彎著眉眼的誠懇樣子著實叫人無法拒絕,仿佛隻是很單純的作著一個邀請。
顏父握著的煙鬥顫了下,他扭過頭看著窗外,似乎還輕哼了聲,別扭極了,聽到紙盒子擱置在木桌上的聲音,他才回過頭來,張良正在抽開包裝盒:“上次來耶路撒冷,一直沒有謝過您的照顧,”他把禮話說了個全,反是顏父沒法子反駁的任由著,“後來去了舊城,一直對這個念念不忘,”張良從小盒子裏取出一份小點心,是上次的甜品“貝克拉伏”。“不知道伯父會不會喜歡。”
借花獻佛。
張良笑意盈盈,少了幾分刻意的討好。
還有一種說法叫做,投其所好。
顏父眯了眯眼,真是有那麼點心不甘又情不願的,但還是接下了點心。
張良退開兩步:“不打擾伯父休息了。”他微微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