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恭敬極了。
“別人都說,我有一個心思細密的兒子,”顏父看著糕點,突然淡淡道,“某些地方,卻不及你。”張良頓住了腳步,老人站起身,拐杖“篤篤篤”的駐在地上,“明天晚上的宴席,我希望你能參加。”老人站在身後,聲音雖然蒼老但有力,不容拒絕,尤其在他說著要求的時候。
張良還是受寵若驚的轉身。
“所以,我有個問題。”老人抬頭,看著張良漂亮的眼睛,“如果,當初無繇一早告訴你關於我們家裏的一切,”間諜、軍火,陰謀詭計,他一字一句。“你會如何看待?”
如果,當初無繇一早告訴你關於我們家裏的一切,你會如何看待?
張良修長細致的手指在跟前劃過漂亮的弧度,眉眼一挑,連神色都有些熠熠的星輝,唇角勾起興奮又別樣的角度。
“Cool!”
聲音清脆朗朗。
“噗”,顏路正在喝的一口水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你……你這麼回答他的?!”他已經可以想象父親當時的表情了。
張良莫名的點頭,實話實說:“如果當年你就告訴我的話。”當然,這其中也有幾分笑鬧,對於年少的孩子,在追求生活的同時尋找著刺激點,所有未知的、神秘的,都帶著不可名狀的興奮點,隨著成長的經曆,心境和思想的變遷,總讓所有的初衷都不複再現,張良瞥了下腦袋,“其實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麼你從來不說。”關於家族,關於父親。
顏路在攪著咖啡匙的手指頓了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是他諱莫如深的話題,從來。麵對著一如當年幹淨稚氣的張良,他揉了揉他的頭發,就是這樣的神秀玲瓏,總讓他覺得有種穿越心靈的透明,難以負荷,無法玷汙,他很難想象,如果當初告訴張良,會不會得到一個否定。
張良深深歎了口氣,他從未怪責過顏路對自己的小心翼翼,那隻會讓他更深刻的了解自己對於他的重要性,隻是:“很多的時候,你總讓我自己去尋找答案,卻會讓我更加的困擾。”他把調好的咖啡遞給顏路,“我更希望,是我們一起麵對所有的坎坷。”就像麵對Johnson的事件,沒有誰需要刻意的在乎自己的存在,他踮起腳尖在陽光下的窗台前輕輕吻了顏路的唇角,張良不是那個幹淨純潔毫無瑕疵的人,而顏路也不會是陰謀黑暗不得見日的人。
在顏路的唇離開自己的時候,嘴裏被塞進了甜甜軟軟的東西,張良下意識的咬了一口:“葡萄?”
“赤霞珠,”顏路把一旁的水果遞給張良,“成熟的第一批。”原產自法國,以色列的黎巴嫩南部加利利湖區栽培的葡萄是生產葡萄酒的源頭。他看著張良的手指在陽光裏摘下葡萄,“昨天你讓Gabriel先生出門,是去買‘貝克拉伏’了嗎?”
張良含在嘴裏的葡萄“咕咚”一聲咽了下去,“咳、咳……”他背過身去緩解被葡萄噎死的尷尬境況,倒是把顏路嚇的忙替他拍著背順氣。
“他說的?”張良抹了抹唇角,轉頭瞥著他,顏路不言隻是溫和的笑著,張良就搖頭歎氣的認了,“來以色列前,我給Gabriel先生打過幾個電話。”他偷偷瞧著顏路的表情,“了解了一些你父親早年的習慣。”雖然說暗中打探別人的生活似乎不是很“道德”,但是除了Gabriel先生想來沒有人更了解這個老人,尤其,他本不想讓顏路更為操心。
顏路原本保持著的溫和笑意這會兒“噗”的一下變成了大笑,他摟了摟張良的肩膀:“其實,你想了解未來公公的想法無可厚非啊。”他還眨眨眼,說的很是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