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張良的臉漲了個通紅,掙脫開那人還不忘狠狠踹了他一腳,什麼公公,嶽父才是!他當然不敢說出來,扭著腦袋羞窘不已。
顏路看著好笑:“那麼子房都獲得了些什麼‘戰績’?”看起來,昨晚這家夥就胸有成竹的樣子,到底是了解了哪些連自己也不清楚的“資本”。
張良瞅他一眼,哼哼了聲:“你父親年輕時雖然在國外念的大學,不過在國內時候,成績就很優秀。”高中文科全係冠頂,書呆子這樣的稱號,對於他來說,當真是一個久違又親切的稱呼,“他是在地中海遇到了來旅遊的,你的母親。”張良的聲速放慢,有著緩緩的如悄悄敘述一個久遠的故事,他在地中海遇見了自己一見傾心的女人,那天他告訴自己,定會娶她——所以,張良對他說,如果您喜歡,我們可以帶您一起去——那種初時的悸動,所有感情歸結的開始,不論年紀不論歲月,都永遠無法忘懷。
顏路很認真的聽,倚著窗台,背後的陽光在陰影裏有著強大的柔和的光芒。
“至於‘貝克拉伏’,”張良輕輕的笑,他笑的時候,肩膀會微微有些發顫,“你父親一直很喜歡甜品,隻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聳聳肩,老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著實無法消受那些喜歡的食品,不得不說是個遺憾,他有些歎氣,轉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顏路正看著他,“怎麼了?”他有些不安的問了一句,然後看到那個人的陰影覆蓋而來,幾乎圍住了自己全身,手在腰身上緊緊的纏著,埋在自己頸項間的人悶悶的說著“沒什麼”。
“我隻想這樣抱你一會。”顏路的聲線低沉,“難怪我父親說,你於我,總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於所有生活的小細節,張良從不明說卻帶著暗示的讓你去回顧往昔今生,那讓人覺得,原來,還是有一個人記得曾經的故事,哪怕連自己都快要遺忘的時候。
張良微微輕笑:“其實你父親,還是很在意你的。”顏路鬆開他,張良摘著葡萄送到他嘴裏,“你是不是告訴他,我曾經救過你?”
顏路點頭,他並沒有說錯,去救張良的那個夜晚,如果沒有張良當機立斷的開槍,他並不知道結果會如何,所以他咬著葡萄順帶把張良纖細修長的手指也啃咬了一口。
“我對他說,其實是你救了我。”張良側過身和顏路並肩站著,看著窗台外的陽光在牆上映出兩個人的剪影,和這個人糾糾纏纏的半生,有愛有怨,那些曾經做過的事,是非對錯,難以評說,剪影下的手,悄悄握住了對方,每個人都應該感激,他更應該,感激,身邊的人,愛著自己,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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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良對於各種宴席晚會都應是輕車熟路,隻反是這次,在第十三次看時間後,顏路都有些忍不住:“緊張?”
張良深深呼出口氣:“不緊張,”他撇過頭,“才怪。”第一次接受顏父的邀請,第一次參加與顏路相關的宴會,如果是什麼家庭宴會,他這個暫且稱之為“外人”的家夥,還把握不住用什麼姿態去麵對所有的成員和疑問。
顏路撫著他的脊背,把準備好的服裝都整理好:“倘若你應付不了,”他眨了眨眼,像打著小暗號,“我會把你灌醉,讓你提前退場。”他哈哈大笑,換來張良皺著眉埋怨的一捶打。
於是,緊張歸緊張,張良整裝與顏路來到酒宴會場時,人還不算多,或者說,這其實並不是個大型的宴會,更像是小聚會,場所還是在KingDavid,俯瞰舊城的酒店。
“你父親……不來嗎?”張良四下裏看了眼,沒有見到顏父一行,說不失落到底是假的,沒有顏父的宴會,更像是他並沒有得到老人家的肯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