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己走。”

沈遇沒再看他,轉身往座位走,徐昭拉著女孩期期艾艾地跟上,剛要跟著入座,沒想著沈遇長指輕輕往內屋方向微微一指,“回去!”

徐徐淡淡的嗓音,不重,卻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場,人也沒看他,隻是慢條斯理地拎起桌上的紫砂茶壺,緩緩給自己倒了杯茶。

徐昭麵子上過不去,尤其還是當著女朋友的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卻不好發作。

沈橋托腮看他,當和事佬,“徐昭,這事你真挺不男人的,也別怪你表哥沒給你麵子。乖,先回去,別在這兒影響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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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和沈肆這頓飯隻吃了半個多小時就先去旅館了。她心裏惦記著喬燕,小丫頭電話一直關機,安全入住小旅館還是她從老板娘那兒得到的消息。

會約沈肆吃飯也是因為一路被跟蹤才情急下開的口,沈肆在安城有些臉麵,一般人多少忌諱著他。

沈肆不知道她存了這份心思,喬時這麼利用他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本想就當老友敘舊,好好吃頓飯,沒想著沈肆似乎也還有別的事,剛坐下十多分鍾就接了三四通電話,喬時不好意思占用他太多時間,一起草草吃了頓快餐便讓他先回去了,改天再約。

飯後喬時打車去了老街區的小旅館,綠葉旅社,一棟掩映在綠樹叢中的獨棟小洋樓,外頭看著有些陳舊,屋裏倒還好,雖舊,但收拾得整齊幹淨。

旅社是屋主用自家空置房間整起來的,客廳屋主留著自用,喬時剛踏進來,正趴門口矮桌上寫作業的小男生已經扯著嗓子衝屋裏喊,“媽,有客人。”

沒一會兒,一高胖的女人已經從廚房探出頭來,身上還係著圍巾,“住店還是吃飯?”

“您好,我是早上給您打電話的喬小姐。”喬時微笑著做了個自我介紹,“請問喬燕還住這兒嗎?”

“原來是你啊。”高胖女人將她打量了圈,兩手往圍裙上隨便一擦,解下圍裙走了出來,“我記得你,不過喬燕走了。”

喬時皺眉,“走了?”

“可不是。”高胖女人彎身從門口抽屜裏抽出一筆記本,“看著就不是省事的主兒,在屋裏哭哭啼啼又砸又鬧,吵得我這客人沒法住,去勸兩句就黑臉摔門,還讓我去找前麵街嵐姨客家菜館的人索賠,說是他們家媳婦。”

高胖女人翻著筆記本,“電腦、電視、熱水器、床、衣櫃……”

數著被喬燕砸爛的家具,越數臉越黑,隻差沒直接把筆記本撂喬時臉上。

喬時聽得額角直跳,“損失的東西回頭我照價賠您,她有說去哪兒嗎?”

高胖女人當下黑了臉,“你問我我問誰,砸了這麼一堆東西,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我還想找她呢。”

喬時這會兒想掐死喬燕的心都有了,昨晚電話裏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在旅館老實待著,一切等她過來再說,沒想到還是這麼個結果,火氣一上來,也不想管她死活了,拖著行李箱轉身就想去機場。

高胖女人死死拖住了她行李箱,“你可不能走,這東西可都沒賠呢。”

“她不是讓你去找什麼嵐姨客家菜館?你找她家去。”

喬時拉過行李箱,轉身想出門,走了兩步,腳步又緩了下來,到底是真狠不下心來,女人也沒給她猶豫的機會,冷不丁一把拽了她小挎包,“誰知道她說的真的假的,隨便找一冤大頭,到時我找誰索賠去。”

她身子粗壯,身手也利落,喬時完全沒防備,反應過來時挎包已落入女人手中,她身份證錢包都在包裏,當下沉了臉,也不和她搶,隻是朝她伸出了手,“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