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惜玉雖說荒廢了兩年,好歹也是正規警校畢業的,手腳還算靈敏,雖然發現時大半個身子已經被人推到窗外,反手還是拉住了推她的那個凶手。

毫無疑問,凶手,就是對她恨之入骨的張公子。

“啊!”又一聲尖叫在病房裏響起,儼然是和張公子行苟且之事的那個美人。

言惜玉明白過來,暗叫一聲不好,果然,張公子讓那個女人幫忙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她很想凜然的怒斥那個女人,這樣做,是幫凶,是犯法的!

可是,沒等她喊出口,那個女人迫於張公子的淫威已經走到窗邊。

言惜玉看到那個女人手裏拿的東西,終於明白一句話的道理,天下最毒的果然是婦人心,那個女人居然什麼都沒做,隻是拿著一個裝著熱水的熱水瓶,打開塞子,對準她緊拽著張公子的手就倒了下去。

下一秒鍾,言惜玉感覺到了被燙傷的刺痛,還有被開水飛濺到的張公子,滿嘴噴糞的大罵,然後,她感覺自己像是折翼的小鳥,以和地麵垂直的角度朝三層樓下麵的水泥地摔去。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從住院部後麵的花壇裏傳出!

正在住院部門口憂心忡忡等著言惜玉凱旋的趙升,像是頓悟了什麼,拔腿就朝住院部後麵跑去。

一切都晚了,他最好的朋友的女兒,他當成女兒一樣撫養長大的幹女兒,已經倒在了血泊裏。

三樓不高,如果運氣好的話,頂多也就斷個胳膊,折條腿,言惜玉的運氣顯然是背到了極點,偏偏頭著地,還是後腦勺著地。

看到趙升,言惜玉吊著最後一口氣,對他說:“幹……幹爹……是張麒麟把我……推下樓的,你……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報仇兩個字,她是咬著牙,屏著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來的。

趙升避開她充滿希望的眼睛,有些為難的說:“玉啊,他爹的官比你幹爹我大多了,這事恐怕有難度。”

擦!如果可以站起來,哪怕是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言惜玉肯定要點著趙升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還是我認識的趙局長嗎?你就是個畏懼權勢的小人!”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一個眼神,趙升就知道言惜玉在想什麼,哭喪著臉說:“玉啊,這輩子,幫你報不了仇,是幹爹對不起你,你放心,幹爹一定給你找個風水寶地,逢年過節給你多少點紙錢。”

言惜玉本來真打算咽氣了,聽他這麼一說,已經奄奄的氣息,又硬提上一口氣,“趙升,現在上墳都不允許燒紙了,你又欺負我無知是不是?”

咄咄逼人的口氣,哪裏有半分像大半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的人。

趙升打了個戰栗,“玉啊,既然紙也不能燒了,幹爹一定會讓上頭給你個說法的。”

這還像句人話,始終吊著一口氣的言惜玉長長的吐出口氣,就真的閉上了眼睛,一縷魂魄,脫離寄居了二十二年的軀體,悠悠然地朝半空飄去。

一個星期後的追悼會上,言惜玉很榮幸的被宣布成了烈士,說起來她被追封成烈士的功績,顯然光靠做交警那三天,勸阻了許多不按信號燈行駛的路人,還順便害的警察局局長的公子住院了,肯定是沒有說服力的,剛好,跨省有個逃犯在S市被抓了,於是……

在布置的非常莊嚴隆重的追悼會上,趙升非常沉痛,聲音哽咽,眼眶通紅的對S市警察局的同事,對媒體記者,對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