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車門下車。走兩步後再回頭對著坐在車裏的鄭子默揚一揚手,陽光打在她小小的麵孔上,一張臉白的幾近透明,頭發像染了絢麗的顏色一樣耀眼。鄭子默手撐在車窗上,看著她,良久不言,連再見都忘記說。
此時校門裏走出一群人來。有人眼尖,看到這引人注意的一幕,拉一拉身邊人的衣袖:“薑洛生,那不是徐晴麼?”@思@兔@網@
薑洛生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徐晴站在不遠處一輛極其拉風的高級轎車裏的年輕男子揮手再見,在陽光中她的背影顯得模模糊糊,幾乎像融化在光線中,但毫無疑問,就是她。
徐晴扭頭回來,第一眼就看到薑洛生,一個月不見,他似乎比以前更沉穩,在他身邊依然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吊著他的衣袖。就好像電影般,他們完全忘記身邊的人,長久對視,氣氛莫名詭秘。
走過去,徐晴禮貌的著問建築係的同學:“你們去哪裏?”
有人回答:“去遊樂園。”
“多好,”徐晴看一眼薑洛生,臉上露出一個還算動人的笑容:“那你們好好玩。”
薑洛生也回了一個完美的笑容:“要不要和我們一道去?”
“不去了,我實在累極了。”
“那你好好休息,先回寢室吧。”
“恩……”徐晴歪著頭看他,“再見。”
薑洛生亦笑笑,“再見。”
大有訣別的意味。徐晴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再次見麵是在這種尷尬的情形下,而且還能裝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這麼客氣有禮貌的講話,文質彬彬的輕聲說再見。原來兩人都是這麼優秀的演員。
可笑,太可笑了。
一切都結束了。
大四開學,徐晴開始準備英語考試,她的英文還不錯,略作準備就考了足夠申請美國大學的分數,一份份資料和許多教授的推薦信寄過去,很快接到普林斯頓大學的入學通知,還有全額獎學金,辦簽證時一點麻煩也沒有遇到。
在路上遇到薑洛生,兩人還會打招呼,好似普通朋友般問一些近況。
跟鄭捷捷電話聊天時,徐晴打趣說:“怎麼說我們也是老鄉。”
鄭捷捷知道她話裏的苦味,說:“看著他,難道不是折磨?”
徐晴“哈哈哈”笑:“我自己造成的。”
鄭捷捷聲音嚴肅:“感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倘若破裂,人人都要負上一半的責任。”
徐晴知道她說的對,但是不願意再糾纏對錯,歎氣:“時過境遷了。對了,你跟孫聞……”
鄭捷捷語調低一些,“恐怕前景堪憂……家人已經知道,大肆反對。”
聽得徐晴心驚肉跳,可她後來才知道,那段時間,鄭捷捷的情況遠遠不像她說的這樣輕鬆。那個電話之後,她甚至被禁足,關在家裏,連上課都有保鏢跟著,所有通信設施全部切斷,有一度跟外界完全隔絕,一切目的皆不許她跟孫聞見麵。
孫聞固然不舍,可他到底年長得多,深深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所有到頭來傷心的,隻有鄭捷捷一個。
幾個月沒有鄭捷捷的消息,徐晴深深擔憂,但是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聯係她們一家的方式。
在這種憂鬱擔心中,徐晴終於以十分優秀的成績畢業。離校前的聚宴一個接一個,尤其是徐晴又去了普林斯頓,怎麼說也是學校學院可圈可點的一件大事,臨別聚宴也比一般人多了許多。這類紛繁的事務以及畢業的惆悵讓徐晴暫時忘記許多讓憂心的事。可是鄭捷捷的事情始終在她心頭縈繞不散。
離開學校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