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
“他家。”
“英國的哪個地方?”
鄭捷捷不答,隻說:“你放心,我不會幹傻事……”
徐晴不理,再追問一次:“英國的哪裏?”
鄭捷捷繼續所答非所問:“楊家看重門第,訂婚宴請的都是所謂的上流社會……”
堅持不懈的連問幾句“到底是英國的什麼地方”,鄭捷捷終於有了反應,聲音微微顫唞,心知強不過她,低低的說了地名。
徐晴還想問什麼,可鄭捷捷不肯多說,很快掛掉電話。
如今的社會,隻要存心找一個人,沒有找不到的,早有心理準備,這個楊季然的身份依然讓徐晴唬了一跳——傳媒界巨頭的獨子,另一個身份是長相英俊的風流公子。
立刻尋找護照,驚喜的發現到英國的簽證還沒有過期;訂機票,收拾行李,常常出門的人對收拾起東西來不過幾分鍾工夫,東西不多,就收拾好一個掛包還留有空餘,目光一轉看到小箱子裏那套紅樓,徐晴一思索,裹起來塞進包裏,包一下子塞的鼓鼓囊囊。
隻有星期六的機票。徐晴到達倫敦時,天已經差不多黑盡,即使如銀河一樣繁密的街燈也不能使四周明亮起來,隨便找個地方歇歇腳,第二天便按照鄭捷捷所說的地方找去。
徐晴一向都是路癡,一個地方不去過三次以上是一定記不住的;加上偏偏又記錯兩個字母,找了半個白天都沒有找到地方;後來實在無奈,在咖啡館坐下歇腳時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完全搞錯方向。
咖啡館老板對徐晴居然能把這個地方記錯深表驚奇,說著“那裏是有名的富人區,誰會不知道呢”,徐晴匆忙的道謝然後奔出。
一通車馬周轉,終於在華燈初上的時到達。他們住在山頂,一條盤山路修到山頂。在山下徐晴就遇到警衛的盤問,好容易走上來,卻在燈火通明的楊宅麵前又被寬大的鐵門和兩名警衛擋下來。他們很有禮貌,彎彎腰問:“您有請帖麼?”
徐晴低低歎口氣,把目光轉向大門裏麵。楊家的幾棟樓非常漂亮,因為薑洛生的關係,徐晴對建築也是一知半解,她看得出遠遠的那幾棟精致的樓房都是出自大師設計;房子四周的蔓延開的大塊大塊的草坪一直延伸到大門處,加上綠樹成蔭,這樣的環境即使作為公園也足夠。隔得遠徐晴看不清楚,隻能看到不知何處的燈光通明,草坪上許多舉著酒杯的人影晃動,互相結識社會名流,氣氛熱烈,充斥著十九世紀的無聊與膚淺。徐晴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看拍電影,覺得頭暈。
默立許久,徐晴把頭轉向守在門口的兩名洋人警衛,問:“裏麵是不是舉行在訂婚儀式?”
“是。”
“未婚妻是否姓鄭?”
兩名警衛拿不準徐晴的意圖,但又不能不答,遲疑的點點頭。
鬆口氣:“我是她的朋友,今天才來,想去見見她。不知道……”
徐晴打扮的依然像個學生,清清淡淡的裝束,加上疲累,讓警衛生出一種楚楚動人的感覺,他們互看一眼,一個人點點頭說:“我進去問問。”
徐晴耐心等著。此時纏綿的音樂聲響起,三三倆倆的人擁抱著跳舞。徐晴仔細打量,依稀看到從房子裏走出一對牽著手身著盛裝的年輕男女,臉龐雖然看不清,但是她確定,那名一襲白紗,行動宛若洛神的正是鄭捷捷。
眼睛疼得難受,徐晴捂住嘴。她怕自己哭出來。
片刻後警衛回來,說“太太說,沒有請帖,一律不讓進。”
警衛害怕以為徐晴不肯就此離開,說話時注意打量她的神色,豈料麵前的東方女子聽後,臉色平靜,眼睛裏有一種無奈的笑意,目光一直看著舞池,眼睛裏好似有一層霧一樣。這太反常了。兩人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