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鉗住觀南的手,將人往後推開,人推開後又從袖中拿出帕子來擦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淡淡道:“我隻同你說一次,謝慈音是崔某心係之人,煩請世子離她遠些。”
那擦手的帕子被他一把揚出石欄外去,觀南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聽見崔煜又道:“唉,也不知雲貴妃一人在那道觀中,會不會寂寞呢?”
“你知道些什麼?!”觀南被他激得雙目猩紅,袖中拳頭緊緊握住。
崔煜含笑朝他作揖,道:“世子,借過一下。”說罷,崔煜推開觀南走了,獨留觀南一人在原地。
……
觀景台上,謝慈音回來時檀桑和鬆墨二人還未回來,王鈺迎風站著,額間的碎發被風吹亂。
謝慈音含笑上前,替她擋住風口,又抬手為她捋了捋頭發,王鈺順勢靠在了她懷中,悶聲道:“阿姊,我心中不高興。”
謝慈音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細語道:“好阿鈺,可別拿旁人犯的錯來罰自己,不值當的。銜哥哥那麼好,是譚家娘子瞎了眼不懂珍惜可這世上的姑娘又不止譚家娘子一個,她不珍惜,總有人會珍惜的。”
“我以為,她是喜歡哥哥的。”
“或許吧,可能她有更喜歡的東西。”
“太子真的比得上哥哥麼?”
“比不上,也不能比。”
謝慈音左右看了一眼,見不遠處還有幾個宮女內侍,她壓低聲音,朝王鈺道:“你我都是聖上欽點陪駕隨行的官眷,一言一行都有許多人盯著,我們且將此事好好壓在心頭,等你母親來再說好麼?”
王鈺悶聲應是,點頭道:“我曉得了。”
謝慈音摸摸她的頭,溫聲道:“馬上這天就要黑透了,你若是不想回行宮裏,我們便回住處去罷。”
……
夜裏,文昌帝的行宮之內,明翼正與文昌帝對弈,衛璟在一旁作陪。
“謝家的姑娘與你王叔那個世子很熟?”文昌帝摩挲著手中的墨玉棋子,問明翼道。
明翼挑眉,淡聲道:“不知,隻是暗衛來報,說他二人私下裏見過麵,至於見麵後說些什麼,倒是不得而知。”
文昌帝又問道:“她們私下見麵,謝家人可曉得?”
明翼想了想,回道:“恐怕不知。”
文昌帝聽到這,笑了兩聲,道:“這孤男寡女私下見麵,還能說些什麼?謝家自詡清貴高門,將規矩看的比性命都重,竟然出了個不知廉恥的姑娘。”
這話,說的衛璟很是不高興,二人見麵,不過是隔著距離說上幾句話,怎麼就不知廉恥了?這世道,當真是對女子苛刻得很呐!
輕咳一聲,他出聲將話題岔開道:“那崔家的郎君,近日來與簡寧王府來往密切,恐怕是要從簡寧王身上謀些什麼。”
他話說的含蓄,沒直白的說簡寧王怕是與崔家結盟了,可文昌帝卻能聽得出來。
文昌帝長歎一口氣,道:“朕對逸平多有虧欠,隻要不禍及大魏的江山,便隨他去罷。”
那些往事明翼與衛璟知之甚少,二人隻知文昌帝素來對這個弟弟十分信任以及寵愛,除了兵權,便是什麼都給的。
聽見他這樣說,衛璟點頭道:“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