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可我如今,已經有了想要舉案齊眉的郎君”(1 / 2)

天蒙蒙亮,謝慈音還在床榻之上,半夢半醒之間,聽見了山下傳來的陣陣馬蹄聲。

她起身拉起床簾,套上繡花鞋,又扯了掛在旁邊衣架子上的外衫披上,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外間守夜的檀桑睡的沉,連她打開房門都未曾醒。

謝家分到了一處兩進的小院,她與王鈺在前院的偏房,謝鴻與謝夫人則帶著謝明韜與王銜住在後頭帶主屋的院裏。

出了房門,她往前院外走去,繞過照壁,見小院的房門隻用一根門栓鎖著,她便將門栓打開走了出去。

再往外走幾步,便是圍著了山路的石欄。謝慈音走到石欄前,踮腳朝山下看去。

下首,是早早便起來準備著的東山營三十萬兵將。他們換上了盔甲,扛著帶有東山營標誌的大旗,打著馬來回跑動。

謝慈音雖不懂兵法,卻也能瞧出來他們是在布陣。馬蹄飛踏,揚起陣陣塵灰,將士們身披銀甲,手拿兵器,於灰塵之中來往,這場麵,倒是叫謝慈音心頭熱血沸騰。

檀桑醒時,發現她不在屋裏頭,急的不行,忙去叫醒在小間睡著的鬆墨,又折出屋子去尋。

好在小院不大,檀桑裏裏外外繞了一圈不見她人,便忙往院外去尋。

才踏出小院,就看見踮腳扶著石欄的的謝慈音,她大大鬆了口氣,上前惱道:“娘子醒了怎麼不叫我,自個跑出來了,可叫我嚇死了。”

謝慈音回頭,含笑道:“見你睡得沉,不忍心叫你呢。”她招招手“你快過來瞧瞧,下首已經開始了演練了呢。”

見她隻穿著內衫,外頭薄薄批了件大衫,檀桑忙上前去拉她,口中嗔道:“這裏風這麼大,姑娘怎麼穿著內衫就出來了,快隨我回去換身衣裳。若是想瞧,也要換了衣裳再來瞧。”

檀桑巴巴的拉著她回去換衣裳,進屋找了一圈不見鬆墨在屋裏,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出去時將鬆墨叫醒讓她也去尋謝慈音了。

怕鬆墨驚動了謝鴻謝夫人,檀桑同謝慈音說了聲,又急急忙忙出屋子去尋鬆墨。

好在鬆墨不是個蠢得,在院裏尋不到謝慈音便想著回來瞧瞧,剛進屋門,便和檀桑撞到了一處。

“哎呦。”鬆墨比檀桑要矮一些,步子又著急,直直的磕到了檀桑牙齒上。

她的叫喚聲引來了在裏屋的謝慈音,她提裙走出去,卻見兩個小丫頭一個捂著嘴一個捂著頭。

“這是怎麼了?撞到了麼,讓我瞧瞧。”她上前,先去瞧了離她近些的檀桑,又去瞧鬆墨。

檀桑倒是沒什麼事,隻鬆墨的額頭卻被磕出個帶血的印子來。謝慈音瞧著鬆墨潔白的額頭上印著兩個通紅的牙印,莫名覺著有些好笑。

被她取笑,檀桑捂著嘴,羞紅了臉。

“快,去找藥來擦,別破了相。”謝慈音笑著就拉鬆墨往裏屋去擦藥。

“昨個也沒坐到最後,也不知今日女眷能否去觀禮。”謝慈音捧著茶盞坐在榻上,與正在擦藥的二人閑聊。

檀桑替鬆墨擦著藥,回她道:“奴婢方才往下瞧了一眼,那下頭風沙如此之大,姑娘也不怕髒了自己一身。”

謝慈音擺手,漫不經心道:“身上髒了就回來洗,衣裙髒了再換一件便是,這樣的場麵,我可從沒有見過。”

檀桑給鬆墨上了藥,又利索的收拾了藥箱。待將鬆墨的額頭處理好了後,她才轉身從帶著來的幾個檀木箱子裏拿出為謝慈音準備的釵環衣裙來,為謝慈音梳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