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懷。如今對上原少莊主,卻市儈的用了“鴻鵠之誌”。

想要當皇上的南王世子,有鴻鵠之誌,人設才不會崩。這汲汲上進的自我介紹,聽在花滿樓耳中,卻著實令他費解。

雖不知道友人塑造出不同以往的形象是為什麼,花滿樓卻不點破,隻靜靜微笑。

朱見深正喜歡花滿樓這一點,雖無眼神交流,默契卻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的旁若無人,怠慢了這山莊的少主人。讓原隨雲驚異的是,他聽聞父親熟悉的腳步聲,匆匆進了院子,卻又無聲無息退了出去。

“主人,主人,您這是怎麼啦——”管事的聲音,隱約從院外傳來。

“閉嘴!我胸口疼,咳……咳——”

朱見深聽到原東園的痛呼,便知道對方又在打他的壞主意,痛死活該!

他嘴角含笑道:“令尊似乎身體抱恙。”

原隨雲:“……”

少年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朱是國姓,對方上位者的威嚴流露太過自然,又見家父這種態度,逼得人不多想都難。

吃不準對方的來曆,原隨雲心中不安,表麵上卻看不出他所①

陸小鳳臨走前不忘給信鴿喂上穀子,還留了紙條小趣味,看來對方走得不算心急火燎。有劍神西門吹雪坐鎮,他們都不覺得陸小鳳會遇上什麼凶險。

陸小鳳惹了那麼多麻煩,還活蹦亂跳存活至今,正是因為他交了一個名叫西門吹雪的朋友。不管多大的危險,隻要陸小鳳一召喚,對方便出現為他掃平障礙。

陸小鳳走的時間不長,朱見深卻沒有追上去,因為萬梅山莊天黑後不接待訪客。打發走原府的馬車,同花滿樓共用晚餐,又美美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太陽高高升起時,他才帶著花滿樓出城,前往萬梅山莊。

萬梅山莊地處偏僻,環境幽靜怡人,滿山都開出燦爛的鮮花。花滿樓第一次去的時候,因為不讚同這間主人將殺人當做一件神聖的事,肆意決定誰該不該殺,所以未入其門,獨自在山莊外與鮮花做伴。

這次朱見深同他一起來,卻說什麼都不把花滿樓獨自留在外麵。好在花滿樓與西門吹雪接觸後,知道此人麵冷心熱,又是陸小鳳為數不多可以交托性命的朋友,沒有堅持己見,隨朱見深一起拜訪。

一年多不見,西門吹雪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身上的劍氣更淩厲了。他一口報出了朱鴻的名字,倒叫朱見深感到意外。不過一想到陸小鳳先行他們一步,現在已在莊中做客,便不感到奇怪了。

西門劍神劍氣衝天,雪白的衣服被劍氣鼓得獵獵作響。這氣勢不是針對他這個來客,而是不遠處之人。

那人同樣一身白衣,身材挺立如一柄出鞘的劍。朱見深見到對方冷峻的容貌,太陽穴就突突跳動起來——葉孤城!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朱見深行走江湖,使用的是南王世子身份,與葉孤城有師徒情誼。當初在南王府,他裝模作樣叫對方幾聲師父,冒名頂替將對方忽悠得團團轉。後來又以大內供奉的另一個身份,一劍斬斷對方的佩劍。

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在這裏意外見到了人。

朱見深雖繼續頂著南王世子身份,在江湖上招搖,卻一點都不想要扮演對方的徒弟。好在這身份目前還是個通緝犯,行事需要低調,

陸小鳳想來已將他要來的消息告訴了對方,葉孤城見到他並不意外。兩人對視,眼神一碰,並沒有太多真情流露。

葉孤城冷冷道:“你來了。”

朱見深笑道:“我來了。”

那人身上的劍氣稍作收斂,便不再交流了。

除了葉孤城,他皇親國戚謀反外逃人員的身份,花滿樓、陸小鳳也知道,萬梅山莊的西門莊主卻不知情。在沒征得他同意前,大家都默契的保守南王世子這個敏-感身份。

“你們來了,陸小鳳就在裏間。”西門吹雪道。

草草招呼了兩位客人,他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葉孤城身上,盯著對方道:“劍的精義在於誠。你不誠!”

葉孤城的瞳孔突地收縮。

兩個絕世劍客周身肆意的劍氣,形成強大的氣流。這時候誰若闖進他們之間,定會被劍氣攪得粉碎。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怕死,趕著往上衝。

又一個白衣如雪的劍客出現了!他冷冰冰的麵龐,蒼白的手,驕傲冷酷的表情和站姿,都跟西門吹雪一樣,偏偏麵容與葉孤城有四五分相似。

他還隻是個少年,通身的劍客氣場卻已駭人。前有西門吹雪,後有葉孤城,他往兩人中間一插,兩名絕世劍客周圍肆意的劍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不約而同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