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候盧夫人又邀約說去寺裏上香,但是母親卻說:“最近隻怕不得空兒,要不,你們去吧。”
姨母拉著母親的衣服:“也隻是上香,不用走太遠的地方,無妨的無妨的。”
待到盧夫人和塗夫人走後,姨母就說母親:“你怎的了啊,姐姐,你還看不出盧夫人的意思啊。”
母親看了過來跟她說:“瞳瞳,你先到車上去吧。”
“是,母親。”蔣瞳上了馬車,沒多一會兒母親也上了另一輛馬車,這才出發。
姨母還在後麵叫:“姐姐,可記著了哦,一定得抽出時間來。”
回到府裏下了馬車,蔣瞳與母親在遊廊裏往裏走,母親卻跟她說:“瞳姐兒,我瞧著那盧夫人並不是個好相處的,我看,算了吧。”
“母親覺得不妥,便不妥。”蔣瞳一笑。
蔣母卻歎氣說:“過日子,卻也不是少年夫妻感情好便是罷了,若是府裏的長輩極挑剔,往後的日子也會過得十分艱辛的,你打小到大母親不舍得讓你受半點的委屈,也不想你往後受什麼委屈。”
“母親。”蔣瞳低低地叫一聲,將母親的手執得更緊:“我也要與你說一件事呢,姨母她,她似乎有個打算,想要讓洛雪嫁到城西一個跛子家去做續弦,那人好酒又愛打人,正妻受不了就上吊自盡了,膝下的兒子差不多都和洛雪般大了。”
蔣母驚訝得不得了:“這,這怎麼可能,洛雪可還小,才十二歲呢。”
“說是也不明媒正娶什麼的,用轎子抬了過去就得了,放在那馮家先養二年先。”
“糊塗,這算是怎麼一回事,豈不是把自已的女兒往絕路上逼?”蔣母氣憤:“我倒是沒有聽她說過,你姨母就隻是說那秦家有個嫡女,長得十分的好,若是你豐年表哥能考個舉人的,她也有底氣去秦家提個親的。”
“馮家那跛子就是秦家當家主母的嫡親胞兄。”蔣瞳跟母親說這其中的緣由。
“這斷斷是不能的,不是把孩子給毀了反,洛雪可是寄在你姨母名下的,也是她的女兒啊,她這個沒腦子的,也不知是聽誰這般的掇使。”蔣母聽得來氣兒:“也不想想這事真的傳出去或是洛雪有什麼個事,她的聲名就全敗了。”
“洛雪求著我幫忙,我想也隻有母親能幫得上了,她哭得真的是可憐,我覺得這事,我忍不下心不管。”
蔣母順順她的發:“你放心吧,這事我肯定要說的,也得給你姨母敲打敲打了,我看她就使勁地給鍾離定親,給豐年定親,她想讓豐年娶秦家的女兒,秦家就拿此要脅著,想要鍾家給個女兒給那跛子做續弦,也不想想鍾家的女兒才多大啊,還生這般的心思,家風也不見得多正,這門親事不要也罷,再說了,豐年是她生的,洛雪也是叫她母親的啊,怎能這般毀了個女兒,成全一個兒子,那豐年往後一輩子還有什麼顏麵站得直的。”
“母親,那改明兒我去見離妹妹,順便告訴洛雪,讓她不用擔心。”
“你姨母這般,著實糊塗極了,可憐了那庶女了知曉這些肯定是難過極了,我定要你姨母收回這些餿主意。”蔣母歎口氣:“瞳瞳,那盧夫人那裏,你也不用去多想著,母親覺得也不急,多看看才行。”
“嗯。”蔣瞳輕應了一聲。
正好第二日田莊裏又送了些新鮮蔬果過來,她就讓落顏和紅柳一塊送了些過去給鍾府,也給洛雪傳個話的。
園子裏的葉子逐漸染上了黃意,蘭風陪著她在繡著要送給母親的繡裙,九月中就是母親的生辰,還差些就可以做好了,她打算再給母親再做鞋襪的。
以往晴娘都會給母親做好這些,但是現在晴娘不在府裏了,她得給母親多做幾雙才行。
做得極累的時候和蘭風出來走動走動,就遇上了那舒姨娘,蔣瞳不想跟她說話,轉頭就要走。
“瞳姐兒,正好我要去找你呢。”舒姨娘叫住她:“正巧你在這裏,也省得我多走二步了,我這身子可沒恢複好。”
“我瞧著姨娘身體卻是極好啊。”氣色還有些紅潤了呢。
舒姨娘笑笑:“大抵是年輕底子好罷了,瞳姐兒,姨娘跟你說件事,宅裏得添置些東西,老爺那書房也有些陣舊了,趁著現在天氣好,想著再重新修一修,老爺想著再建個宅子起來,得耗費些銀兩。”
蔣瞳一笑:“姨娘,你還真是不懂得規矩,這府裏當家的人是母親呢,你怎生與我說這些來著,中饋一事要支出收入的,你找我母親便是。”
“你母親不是身體不好麼,想著不打憂了她,跟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