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直接去了正房,遠遠就看到母親在外麵焦急地走來走去,她很是愧疚地叫了一聲:“母親。”
“瞳姐兒,你終於回來了,可把母親給等急了。”蔣母打量著女兒,看著也沒有什麼,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母親。”蔣瞳正要說話,母親就拉了她的手往屋裏走:“這外麵冷,進屋再說吧。”
進了去,蔣瞳看到桌上還擺著飯菜,已是過了晚膳的時分了,母親都還沒有用飯,肯定是擔憂著自已也顧不上吃飯了。
“母親,對不起,女兒回來得晚了。”
“沒事沒事了,回來就好,這是上哪去了啊?”蔣瞳這才細細地問。
“母親,我去城外了。”
“城外?”蔣母的聲音拉高了:“你就隻帶著二個丫頭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往後可不能這樣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叫母親怎生是好啊?”
蔣瞳點頭:“嗯,瞳瞳著然是魯莽了,母親,瞳瞳聽說楚楚在城外的破廟落腳了,今天又聽到有些關於楚楚父親的消息,有些放心不下她就去看望她了,也幸得是去了,楚楚病很嚴重,神誌也不清醒了。”
“哎啊,那你可有去請大夫?”
“沒呢,時間上來不及了,隻有她的侄兒在那裏陪著她,她病得太是厲害了,衣服也都濕透了,女兒和落顏蘭風給她擦了身子換上衣服,再煎藥間她服下,熬了一鍋粥,這才緊趕著回來的,可是還是遲了,讓母親擔憂著瞳瞳著實是不得已。”
蔣母雙手合手,念了句佛號:“這可憐的姑娘。”
“母親,對不起。”
“沒事,母親不怪你,下次要是去的話,你跟母親說一聲,也省得母親惦記著,你早些起,早些回的。”
蔣瞳點點頭:“女兒知道了,母親。”
“蘭風,你叫毛娘子把這些飯菜端下去再熱熱,快些,別餓著瞳瞳了。”
母女倆這才說了幾句話,就有婆子在外麵大聲地說:“大小姐,老爺請你過去。”
蔣瞳有些意外,怎的父親會叫她過去了。
不過還是高興地說:“母親,那一會飯菜熱了,你就先用著,瞳瞳去父親那裏一趟。”
“去吧,把這衣服給披上,外麵冷,別著涼了啊。”蔣母拿了件外袍,披蔣瞳的肩上。
蔣瞳一笑,領著落顏就去了書房。
難得父親竟然叫人來說讓她過去,也不知是有什麼事兒呢。
父親在書房背著手,看起來十分的冷肅般。
蔣瞳一進去,父親就冷厲地說:“孽障,還不跪下。”
這嚇了她一跳,有些不明所以看著父親:“父親,瞳瞳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跪下。”
父親一轉身,一臉震怒的樣子,也著實是嚇到蔣瞳了。她也沒再問為什麼了,端正地跪在地上。
蔣父怒責她:“往日你母親是怎麼教你的,一個沒出閣的千金小姐,跟個市井小民一般,整日在外麵走來走去,一點規矩也沒有。”
蔣瞳低頭也不敢反駁,隻由著父親說她。
到京城的這段時間,她是出去的太是頻繁了,比起在揚州的生活,那是天翻地覆的,母親隻想著她能出去多讓別人認識她,也能結些手帕之交,可原來父親是這般不讚同的。
“父親越發不說你,你就越發的不像話來著,蔣瞳,你眼裏還有我這麼個父親嗎?”
蔣瞳搖頭:“蔣瞳不敢。”
“你不敢,你膽兒給你母親給撐大了,我跟你說,你是姓蔣的,不是姓王的,你是我蔣正治的女兒。”
蔣瞳很是委屈,從小到大,這是父親罵她最凶的一次吧,以前都不曾有這般訓過她吧,在老家的時候母親和家裏的長輩都寵著她,從沒人這麼凶過她,現下被父親這般說,覺得心裏特別特別的難受,眼淚也不受控製地,一滴滴地跌落了下來。
“你倒是還覺得委屈了是不是,蔣瞳啊蔣瞳,你往時做些什麼,父親也不是什麼事都得管著你的,可你也不是事事都不顧什麼後果,你不僅跑去霍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幫那霍楚楚推車,這般的拋頭露麵的行徑是你一個女兒家該做的嗎?你還有沒有一點點禮儀廉恥了?”越說他越是來氣,手一拍桌子怒道:“蔣瞳,你都是你母親慣著你的,什麼事也不分天高地厚的,那霍家能幫得嗎?你是想讓咱們蔣家受上牽連,全府的人也過得跟那霍家一樣是不是?”
蔣瞳哭得難受:“不是的,父親。”
“你好生反省反省,你做的是什麼事,你管得起霍家嗎?你惹得起這麻煩嗎?要是上麵怪罪下來,整個蔣家都得為你的任性受苦,你擔當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