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不知鍾離去那了,她等了很久不見回來,索性就拿著帕子在門口繡著,一邊繡一邊抬頭看那幾株安靜的玉蘭樹,若是蘭苑裏這些玉蘭開了,坐在這門前看,怎生一個美字了得。
鍾離回來得晚,頭發都有些散亂,臉也紅紅的。
蔣瞳好笑地看著她:“離妹妹,你是怎的了啊,怎麼這副樣子,讓狗給追了不成?蔣家可沒有養狗哦。”
“這,瞧著了舒姨娘,有些憎惡而已,不想跟她打招呼,藏在樹後麵,結果樹把我的頭發給勾亂了。”
蔣瞳搖搖頭:“你也真是的,瞧著了別理會她就是了,何須用得著去躲她,一個姨娘而已。瞧瞧你,這般的狼狽,快收拾一下吧。”
“嗯,好的啦。”鍾離糊弄地說:“瞳姐姐,聽說你給我弄了個房睡,我去看看。”
“喂,離妹妹,離妹妹……”蔣瞳無奈地搖頭,鍾離跑得真快,叫都叫不應。不過坐得也有些倦了,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說:“蘭風,去問離妹妹想吃些什麼,再去告訴毛娘子吧。”
“虎妞,你跟我一塊去正房吧,你來了這麼些時間,也學了些規矩,去給我母親請個安。”
“是,大小姐。”
母親小息了看起來氣色很好,看著虎妞喜歡,叫小銀子拿了個銀耳墜出來打賞給她。
蔣瞳便趁機說:“母親,不若讓虎妞跟在你的身邊侍候吧,虎妞很聽話的,而且力氣大也是個機伶的孩子。”
虎妞性子算是活潑些,呆在母親的身邊,也能逗得母親開懷些。
蔣母想了想:“好罷,虎妞,你就留在我的身邊,我好好教你些事。”“謝謝夫人,謝謝小姐。”
“你起來吧,虎妞。”
“你離妹妹呢?”
“她啊,去看她的新房間了。”
“小姐,夫人,可以用膳了。”紅柳上來稟告。
“就在這裏用吧,虎妞,你去請表小姐過來。”蔣母吩咐著。
落顏和蘭風也回了來,二人在跟前侍候著主子們用膳,待到晚膳後上了茶,蔣瞳聽得落顏跟紅柳說:“紅柳,你快讓粗使丫鬢去抬熱水到淨房,一會得侍候著表小姐沐浴。”
蔣瞳看了一眼,也沒說話。
回到房裏的時候,就留了落顏在房裏。
落顏點亮了燈,眼神有些驚惶:“大小姐,奴婢不小心發現了表小姐的事,隻是,也有些怕,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蔣瞳看著她:“你別害怕,你隻管說就是了。”
“奴婢去河邊沒有發現有賣花的就回來,想著去後牆剪些芙蓉花就是了,可是奴婢在那裏竟然看到了表小姐,和……和姚展在一起。”
“啊。”蔣瞳驚叫出聲:“你沒有看錯嗎?”
“雖然暮色有些深了,可是落顏一點也沒有看錯,表小姐今天穿的衣服是水紅色的,也隻有她才穿得這麼鮮豔,怎會看錯人呢,而且那姚展今日也是很早就來了府裏。表小姐和姚展,他們,他們。”落顏臉紅透了:“他們抱在一塊兒,奴婢真的是有些嚇著了,生怕他們看到就趕緊躲起來了,回來剛好小姐在正房用膳,表小姐也在那裏了,所以不敢多說一個字。”
“這鍾離,真是,真是氣死我了。”蔣瞳一抓拳頭敲打在桌上,又氣又惱地說:“姚展是什麼樣的人,而且她是什麼身份,都已經訂了親,卻是個沒羞沒躁的,居然在蔣府裏做出這等叫人不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蔣府的聲名就丟了,別人不知還以為是蔣家在促成她和姚展的事情,那怎麼跟韓家交待?真真是氣死我了。”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啊?表小姐要是這樣住下去,那真的會生出事端來的?”落顏有些著慌地問著。
“姚展現在是我父親的門生,蔣家他倒是隨意可以進出前院,後院守門的是誰,不是說要嚴看守管,這後院可都是女眷,居然讓姚展這麼一個男人進來,合著也是把我母親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了?”
這事必須得治,若是不治的話,那以後還得了,這後院豈不是成了姚展想進就進的,如此這般,她安能還能住得安然。
“奴婢問了,今日守後院和前院中門的是舒姨娘那的人,是個姓杜的婆子。可是,也尋不了緣由來治她,若是今日之事捅出來,反而也不是,小姐,這該如何辦啊?”
“我有辦法治她,有些人若是不整治整治,就不把母親的話放在眼裏,收些好處的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一個府裏的規矩,也就是讓這些散漫之人給慢慢腐敗的。”
她氣得很,今日真不處理,那還會有明白的,她防不了鍾離與姚展的羞恥之行為,但是她必須防著不能在她蔣家再發生。
“快拿筆墨紙硯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