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也是聽聞了一些事,心裏大快著,這瞳姐姐往日做事都是慎心細密的,可終是怎的,再好的聲名與那孟子牧的一聯係上,什麼都會化為烏有。
隻不過那孟老夫人隔了一日就親自上門去給蔣家陪罪之事,也鬧得沸沸揚揚的。再怎的也是彌補不了引起的那些波濤了,她輕吹著紙,讓那墨幹得快一些。
秋葉端著茶進了來,輕輕站在桌上:“小姐,夫人正準備要出門去呢,問小姐是否要去蔣府?”
“不去。”她一口拒絕了。
秋葉又說:“可是夫人說,現下表小姐想必是很難過,你是表妹,過去看看她,陪陪她也好。”
鍾離一笑:“好罷,我去。”就去看看平素裏高高在上的瞳姐姐,如今是如何的哀落。
趕緊梳洗一番出去,正好母親也出了來,看她也是準備好了,有些為難地說:“離兒,若不你明兒個再過去看望你瞳姐姐吧,母親還得繞個一圈呢,剛才鋪子那邊有人過來,說是出了些事,母親先得去那處理了。”
“母親,我和秋葉去河邊坐船去更快,母親你隻管去忙你的吧,無妨的,旁的以前我也總是和秋葉一塊兒坐船去瞳姐姐那裏。”
鍾母心急著要去處置事:“好,那你們小心些,哦對了,那河邊常有賣花的,你買些好看的過去給你瞳姐姐和你姨母。”
“哦,我知道了。”
買,為什麼不買,她還挑豔麗的買呢,她現在心情可好得緊,那日瞳瞳設局的辱自已的時候,可有曾想到自已也會有這麼一天。
她要是猜得沒有錯的話,那君子蘭就是孟家送給瞳姐姐的吧,那日在河邊自已看到瞳姐姐,叫了她好幾聲沒應,便暗裏跟隨著一直到孟家的方向,看到瞳姐姐進去了那兒,自已回到蔣府等著瞳姐姐,隨後瞳姐回來就有人送了君子蘭來,瞳姐姐卻推說是那純夏送的,隻是那日一試,心下哪會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說罷了。
下了船也沒著急往蔣家的那巷子走去,抬首四下張望著,隻是今兒個天氣冷,連船隻都不多,周邊的人也都是疏淡得緊,稀稀疏疏的那麼幾個人一目了然的,她想找的那個人並不在。
“小姐,今天都沒有看到賣花的,要不,轉到街上去看看?”
“那你自個去街上買,我先去蔣府。”
一踏進去,門房的人就殷勤地迎接:“表小姐,你來了。”
“咦,平素可不是你在這裏的。”
“表小姐,蔣府現在內務有些亂,奴婢今兒個被叫來這裏。”
“行了行了,我對你們府上這些雜事也沒興趣的,我進去看看我姨母和瞳姐姐,不用帶路了,這我熟著呢。”
走了後園,卻瞧見舒姨娘正指使著下人在做事,看到她來了一個人走過來,臉上浮上笑意:“鍾離,幾日不見,倒是越發長得漂亮了。”
鍾離淡淡一笑:“是麼。”
“可不是,若是那姚公子見著你了,豈不為你著迷,今日裏守著中門的也是我買進府裏來的,不過現下這後院的事多,她也正忙著,再說了蔣家進進出出的又沒有什麼外人,何必多此一舉再叫人在中門看守著,你說是不是?”
鍾離大吃一驚,心下驚濤駭浪頓起,警戒地看著舒姨娘問:“舒姨娘,你這是何意?”
“離丫頭啊,舒姨娘我呢,也不是個知恩不報的人,若不是你讓人來告訴我蔣瞳去孟家一事,我也不會讓人暗裏跟著她,也不會知曉她當街與那孟子牧勾搭一事。”
鍾離沉下臉,這舒姨娘往時她還真是小視了,隻知不是個甘於做妾,不甘於平淡的人,卻不知這般的心機,她花銀子叫人給舒姨娘送了個信,可她還是查到是自個暗裏做的這事。
“你想怎的?”她直截了當地問。
舒姨娘就掩著嘴輕笑:“瞧你說的,你以為我要把你說出去不成啊,我還得好好謝謝你才是呢,鍾離,今兒個姚公子就在老爺書房旁的偏房等著你表姐的消息,出事之後他倒也是心急如焚的,想知曉你表姐是不是真的對孟子牧有心思。”
鍾離拉下臉,也不說話。
舒姨娘笑了笑:“好了,我也不說了,這府裏事多著呢,你若是有空的話,倒也可以走一趟去告訴姚公子你表姐是否安好。”
鍾離心下忐忑著,先去正房給姨母請安,但是守在外麵的虎妞卻說:“表小姐,夫人喝了藥剛歇下呢。”
“我姨母她病得厲害嗎?”
“這幾日氣色是十分的不好。”
“沒有請大夫來看看嗎?”
虎妞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