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去了哪裏呢。”蔣瞳仰起頭看那綠梅,是真的很漂亮,朵朵梅花綠潤潤的就如雕刻出來的朵朵碧玉嵌在枝上一般,比起那些開放得豔麗逼人的紅梅,嬌媚的粉梅,這綠梅就顯得十分的清雅透潤。
“瞳姐姐找我幹什麼啊?”
蔣瞳低頭,心下有些訝異地想,這離妹妹說這話,怎麼有點衝啊。
不過鍾離極快地又朝她一笑道:“瞳姐姐你不是忙著嗎?純夏生病讓你做個半個主子呢。”
“你就別笑我了,離妹妹,我瞧不見你,自然是得找你的。”
“瞳姐姐真好。”鍾離看著梅花,輕淡地又說了一句。
蔣瞳細心地看著雪地上的腳印,卻是有一行腳印往梅林深處去的,剛才這裏或許不是隻有離妹一人吧。
“鍾離,你的裙子怎麼弄破了啊?”眼尖的李明雪瞧著鍾離的裙擺有些損破了便叫了出來。
鍾離低頭一看:“哎啊,是啊,也不知什麼時候弄破的,可真是惱恨,這裙子是我平日裏最喜歡的。”
張雅如挑起眉道:“你總不會隻帶了一套衣服過來吧,你瞧你瞳姐姐,午膳前是套湖藍色的,現在又是月白色的繡花小披風和素白的錦裙,端的是樣樣都好看來著呢。”
鍾離心下惱羞:“怎麼會隻帶了一套衣服來,純夏給我們送請貼的時候就相請我們在這裏住一晚上,肯定會多帶些衣裳來的,回頭我便讓丫鬢取來換了。”
蔣瞳去拉拉她的手:“離妹妹,雅如也隻是說笑的。”
她聽得出來,離妹妹是有些生氣了。
但是鍾離卻抽出手來,有些抱怨地看著她說:“瞳姐姐,你的指甲尖利得緊,倒是把我的手給刮痛了。”
“真不好意思,沒弄痛你吧?”
“沒,要是現在誰跟你打架的話,你一巴掌呼過來,那不是臉都成大花貓了?”
蔣瞳哭笑不得:“好端端的,幹嘛要跟人打架啊,說得我像是母夜叉一樣。”
“說個笑而已。”鍾離笑笑。
李明君卻朝鍾離擠擠眼:“喂,鍾離,你看,有一群人往這裏走過來了,我可見著了你未來的夫君韓三公子哦。”
鍾離瞪她一眼:“你,就你眼睛利害,隔得那麼遠都能看到。”
“今兒個你們家的三公子啊,穿得衣服那叫一個鮮亮,在人群裏走著最是顯眼了。”
“才不是我家的呢。”
“哈,你別這麼害羞嘛。”
也不知是羞,還是有些氣,鍾離的臉微紅著。
蔣瞳見真的有一幫公子哥們往這來了,趕緊說:“我們看也看了這綠梅,也該到別人欣賞了,男女有別,不若我們趕緊離開吧。”
“蔣瞳姐姐說得極是。”李明雪也點頭。
幾人往外麵走,又瞧到有幾個貴婦人結伴而來賞梅,為首的就是嘉盈郡主,但是蔣瞳卻看著跟在人群後麵的一個不起眼的人。
活見鬼了,居然長得跟舒姨娘一般無二,隻是比舒姨娘要來得年紀大和樸素沉定,身上也沒有舒姨娘那般的嬌媚之色。
“姐姐。”夏雪拉著她,示意她行禮,所有的女子見著這麼多人來,都欠身行禮讓在一邊了,就唯獨蔣瞳還站在那裏呆看著。
蔣瞳反應過來,低下頭去站在一邊。
這世上怎麼會還有如此相像的人啊,難道是舒姨娘的姐姐或是旁親麼?
“離妹妹,你認不認識跟在郡主後麵那個穿鴉青色衣裙的婦人啊?”
“我不知呢。”鍾離搖頭:“你怎的問起啊,我剛才隻顧著看嘉盈郡主了,她今兒個穿的衣服可真是太漂亮了華麗了。”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而已。”
回到含香舍裏,剛好純夏起來了,臉還有些紅坨坨的,看著一房坐著的姐妹們就嬌憨一笑:“我現在睡了一覺,身體可真的是好多了,我跟你們說啊,我現在可是睡足了的,晚上一定要跟你們好好喝酒玩耍才是,我已經叫丫鬢將鼓搬來了,到時我們大家擊鼓傳花,喝酒畫畫寫詩怎麼痛快怎麼來。”
“那可好,你要是這樣病怏怏的,那我們也沒有趣啊,還不如回家算了呢。”塗寶兒叫嚷了起來。
“可不就是嘛。”李明雪也說。
“可我也不想這樣子的啊,你們啊,隻想著玩,虧得我跟你們交好一場,你們也不和蔣瞳和夏雪一樣幫幫我。”
“嗬嗬。”鍾離捂嘴笑:“我們辦事可不行,但是我瞳姐姐卻是穩定得緊,有我瞳姐姐和夏雪姐姐不就好了,再多人啊,就是指手劃腳了。”
“就你會說話。”純夏嬌嗔地看了她一眼,朝蔣瞳開心一笑又朝夏雪招招手:“夏雪妹妹,以後你也住在京城了,我們多來往就相熟了,你也別介意,我們平日裏就喜歡這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