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母的淚也滑了下來:“看你這般的愕然的神態,莫不是你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來著,姨母也隻知曉往日鍾離與你走得親近,還以為你多多少少都會知道的。”

“姨母,鍾離她,她怎麼會有孩子啊?”這事真的讓蔣瞳覺得難以消化啊,平日裏看鍾離是個精明的人,卻犯這般糊塗的事,真是,真是也不知怎麼說才好了。

“這個月莫名的就沒有換洗了,我察覺有異,昨兒個晚上回去看她的時候,看著丫鬢一拿藥給她吃,她就吐,聽侍候她的秋葉說,她早上吐得更厲害,我心裏想著這怎麼像初懷有孕的婦人啊,當下嚇得不輕,連夜將秋葉捆起來審問,這才知曉這個月到現在也沒有來月信,而且還得知她經常出去偷偷摸摸的跟人私約,我審問著秋葉,這才知道那個男的是姚展,那孽障真是要把我氣死啊。”

蔣瞳擰著秀眉,隻知道鍾離喜愛姚展,和姚展私下肯定有相會的,要不然那次為什麼要騙自已到草舍去。可是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事來,鍾離還真是膽大得很啊,什麼名節都不顧了,這事要是傳出去,那真是不得了。

鍾母拭著淚,越說越是傷心,捶著心口說:“我怎麼就這麼的命苦啊,生了個兒子不聽話,一個女兒也是這般的叫我傷心,瞳姐兒,你說,我這是該怎麼辦好啊?”

“姨母,你別哭,你也別太是心急了,這事,你可有找大夫來診治過,確認一下?”

鍾母搖搖頭,淚水漣漣:“這事已經夠丟人的了,難不成姨母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大,再請個大夫來把診的話,這傳出去,鍾離她就真的難以活下去了,瞳瞳啊,你可得想個法子救救你離妹妹啊。”

“姨母,要不再等等看,或許有時月信會來得晚一些的,姨母你先別急著,再等二天看看怎麼樣?”要怎麼拿主意,這事她怎麼好說呢,她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啊。

姨母往時也沒有什麼交好的夫人,所以如今有什麼事也沒個人商量的,這才找自已說。

歎了口氣,輕聲地說:“姨母,我早警告過離妹妹的,隻是也不知道她竟然這般的一意孤行。”

“你怎麼早不跟姨母說啊,要不然也不至於到這樣的地步啊?”

蔣瞳心裏有些愧:“姨母,對不起,隻是當時我發現離妹妹對姚展有喜愛之心的時候,我就告訴過她,姚展那人可不是個什麼好的,離妹妹也不肯聽,還總是自作聰明的跟他私會,我想著這事能不讓你們知曉,免得操心不已的。我以為給些時間她慢慢想開了就好,可是竟不知會是這般。”

鍾母聽得直搖頭,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滑了下來。

蔣瞳也是心疼,過去抱著姨母:“姨母,沒事的,沒事的,你先不要想這麼多。”

“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孽障啊,是想害死我啊。”

“姨母,別哭這麼大聲,外麵有丫頭站著,這事真的千萬別傳得太多人知曉了。”

鍾母便伏頭在桌上嗚嗚地哭著,蔣瞳看著姨母哭,隻覺得心痛卻是無能為力著。

她最不想這樣的事發生,不想讓姨母傷心,可是鍾離還是傷了姨母的心,許是姚展從梅園裏被逐出去的時候,鍾離還是私下裏有去見過姚展的。

究竟是什麼樣感情,讓她不顧一切,甘願毀了所有,哪怕是自已的父親和名節什麼的,都要跟著姚展?

她真的不知道,哪怕自已經曆過了前世的生死,也不知什麼樣的感情可以令人可以這樣如飛蛾撲飛般。

她也不知要怎樣去安慰姨母,隻能這樣陪著。

鍾母哭了一會,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用帕子擦淨了淚:“姨母得回去了,瞳瞳,你母親好些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可得好生照顧著你母親,等我將府裏的事處置著,過幾日再來看你母親。”

“姨母。”蔣瞳執起姨母的手:“沒事的,希望一切都不會朝著最糟糕的方向去發展,姨母,無論如何,你要保重著身體,再等二天看看吧。”

鍾母點點頭:“好,姨母回去了。”她哀歎地搖搖頭

蔣瞳看著姨母有些孤落的背影,心裏也難受,離妹妹啊離妹妹,當真是糊塗至極,姚展是斷然不會娶她的,真的有了孩子,往後可怎麼辦了,還能再嫁人嗎?鍾家還能再抬得起頭來在京城住下去嗎?

她搖搖頭,也是挺難過的,因為喜歡二字,把自已和一家子都害了。

“小姐,舒姨娘來了。”

蔣瞳出了去,看到舒姨娘端著一盅東西站在門口。

“你來幹什麼?”蔣瞳淡淡地問她。

舒姨娘輕聲地說:“姐姐身體不舒姨,我這個做妹妹的,自是當侍候左右的,今日早早就起來燉了些燕窩,瞳姐兒,你快讓她們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