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雖然心裏惱氣,但是接丫頭送上的藥,還是細心地喂著孟藍兒。
“大少奶奶,喝下這服藥去,想必很快就好了。”張魚在一邊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她是大丫鬢,當然不能和所有丫頭都一樣,不會替主子解圍。
“這麼快啊?”
“小小姐以往風寒體熱,可就一二服藥下去就好的了,這次也算是久了些呢,昨兒個鬧騰得那麼厲害,今日還這般病秧秧的。”
“但希望會好。”伸手摸摸孟藍兒的額頭,卻覺得還是燙。
一盞茶的功夫後,那婆子又進來了,這一次卻是無奈又有點膽怯地說:“大少奶奶,那小傅姑娘說,說少爺讓她住進來的,先來給大少奶奶請個安,敬個茶水的,再勞煩大少奶奶給她安排個居所,若不然,她就不走了,就在閑心居外麵跪著。”
愛跪就跪,她想要見自已,就可以見嗎?明明知道自已一點也不想見她來著呢。
孟子牧剛讓她進孟家的門,她就用這些來要挾自已,那往後在孟家,她可如何要立足。
而且諸多的人都在看著她的笑話,她要是讓小傅姑娘進來見她了,往後人家動不動都來這一套的,開了個頭就不好收尾了。
再說孟二少奶奶那邊,不都也在看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嗎?即然她們覺得她會生氣,那索性就耍點脾氣和架子出去讓人看看。
她蔣瞳,也不是沒脾氣的主。
蔣瞳淨了手,端起茶喝一口:“那就讓她跪著吧。”
這話讓奶多人都震驚,這可是大少奶要接回府裏來的啊,一來大少奶奶就給這麼大的下馬威,要是大少爺一怒起來,豈不是會與大少奶奶爭吵。
張魚想想也不太好,便輕聲地勸:“大少奶奶不見她便是不見,可是要是讓她跪在外麵,隻怕別人會說許多的閑話。”
“你不也聽到了,可是她想要跪在那裏的,我不過是順她的意而已。”
“可是,大少奶奶這樣的話,隻怕不太好。”
“難不成別人想要跪著,非得讓我讓出大少奶奶這個位置來,我要是不讓,也有錯?”
“這,不敢,奴婢說錯話了。”
“你去看著藍兒吧,有什麼事就過來跟我說說。”
她疲倦極了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才愛理不理的。
蘭風扶著她進房裏休息,小聲地說:“小姐,我看這個張魚也未免太厲害了些,總是忘了她自個是什麼身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般說大少奶奶,這下人都沒有傳什麼話呢,她倒是好,自個這樣先說,那不是叫人往那地方去想嘛。”
“她不過是仗著是老夫人拔過來的大丫鬢,就總覺得我們剛來這,事事不懂,得聽著她的,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呢,不過她說得也沒什麼錯的話,但是我卻也不是個沒主意的人,不喜歡聽別人指手劃腳而已,你也別想什麼的。”
“奴婢就是見不慣她老是和小姐頂嘴,什麼下人啊,還說這裏規矩多,我看她對那些二等丫鬢以下的人,卻不允許別人多說她一句什麼的,到了小姐這裏,她還是那副樣子,奴婢看著就覺得來氣兒。”
蘭風是見不得誰頂撞她來著呢,蔣瞳一笑:“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困得不得了,得睡一會。”
“那奴婢給你打扇吧,好久都沒有給小姐扇過涼了。”
“好啊。”
她現在得好好睡一會,晚上也不知孟藍兒那邊會不會折騰起來,萬一當真還和昨夜那般,那今兒個晚上也是別想睡好的了。
不是自已生的,但是卻要做得極好才是,不然別人在背後就說三道四的,而且還罵不得,打不得,又折騰不得,當真是個祖宗啊。
荷花的清香之味,沁人心脾,蔣瞳看到窗邊的桌上插著大把的荷花,晚風徐徐吹進來,香得叫人心曠神怡的。
“小姐你醒了。”蘭風笑嬉嬉地看著她:“這花好看嗎?是老夫人叫人送過來的。”
“老夫人回來了嗎?”
“是啊,在閑心居門口剛好瞧到那個賤人跪在外麵可憐兮兮的,冷著臉也不理會就進來了,奴婢跟老夫人說小姐身體有些不適就睡著了,她便讓我們好生照顧,別吵醒你了,出去那賤人還跪在那裏,老夫人氣得罵她:“不長眼的狗東西,跪在這裏幹什麼呢,找什麼晦氣,剛一來就衝撞著大少奶奶身體不好。”
蔣瞳有些訝然:“老夫人當真這樣說啊。”
“是啊,閑心居裏可多人聽著了呢,老夫人還說那賤人是在矯情來著呢,當場那賤人就哭得稀裏嘩啦的了。”
“那,後來呢,怎麼處理了?”
“後來,後來少爺讓她去海棠院裏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