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的人進了來:“夫人,大小姐,純夏縣主來了。”
“喲,倒是來得真快。”蔣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母親,我還請了純夏過來。”
“沒事兒,你嫁過去了啊,純夏倒是讓人送了好幾次糕點過來給我,也是個極好的孩子。”蔣母可不介意瞳姐兒請人到府裏來,自個的家,舒服自在就好,不需要太多的規矩,反正也不用看誰的臉色行事。
蔣瞳在抄手遊廊上就遇上急驚風般的純夏,笑了笑,停下來等她。
好些時日沒有見到純夏,性子倒真是越來越急躁了。
“蔣瞳,你這個找死的人。”純夏一看到她,就咬牙切齒地叫了起來。
蔣瞳笑笑:“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以為你孟親王府是不透風的牆啊,你做了什麼事,你不知曉啊,又不是什麼小事的,那天花可是會傳染的,你,你你居然不怕死的要去照顧,你是不是嫌活得不膩煩了啊,我聽到消息的時候,就恨不得去孟親王府潑你一勺冷水,看你有沒有腦子發熱的。”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原來生氣是這麼回事,蔣瞳舒了口氣:“我還以為是誰在你跟前又挑拔離間什麼事呢,一過來就恨不得將我吃了一樣,你小聲點啊,別讓我母親知道。”
“你還曉得不要讓你母親知道,你知不知道我都要給你氣死了,你以為是風寒體熱這等的小事啊,真是不知死活啊你,膽兒肥啊。”
純夏還是氣得緊,惡狠狠地看著蔣瞳。
蔣瞳拉住她的手搖:“好了,純夏,你別生我的氣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萬一要是不好呢,你叫你母親怎麼辦,你怎麼跟我這個姐姐交待。”純夏還是惱氣,瞪著蔣瞳不肯消氣。
蔣瞳輕拍著她的背:“純夏姐姐,你消消氣,消消氣聽我說嘛。”
純夏一瞪她:“行,你不好好說,我是不會隨便就原諒你的。”
“真好,有你這麼關心我,我真覺得很開心的,純夏,雖然這事我真的可以不用自已去冒險,可是孟藍兒她是從我那裏逃出去才落了水,然後體熱不退,大夫說可能是感染了天花,你也不知她多可憐,還傷了喉嚨,她拉著我的手不想放的時候,我就不想丟下她一個人,我相信她會沒事的。”
“萬一有事呢?”純夏還是氣鼓鼓的。
蔣瞳搖頭:“我沒想那麼多,就想著沒事,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啊。”純夏有些無奈,伸手一狠狠一戳蔣瞳的頭:“光顧著想別人,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自已,你以為你是神仙啊。”
“我是她的母親。”
“她又不是你生的。”
“純夏,她一直沒有母親在跟前來著呢,也是蠻可憐的。”
“就是個爛好心的人。”純夏咕噥。
蔣瞳討好地笑:“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我帶了好多吃的過來,你也快來嚐嚐。”
“你家那個老祖宗對你可好?”純夏又擔憂地問。
“你說的是我祖母啊,她對我可好了,跟親祖母一樣。”
純夏卻又冷哼一聲:“當真那麼好,就不會讓你去照顧孟藍兒,反正不過是個庶女。”
蔣瞳求饒:“好了好了,還念叨著什麼啊,這麼多的話,她不讓我也得去啊,庶女可也是一條命,別這麼說話的,還是不談這個了,免得讓人聽著了告訴我母親,少不了我母親會念叨著我不停的。”
純夏又淡淡地說:“有些人呢,就是沒良心的,你對她好,可你也不知人家後麵怎麼說你來著。”
“怎麼了?”
“你那個秀碧好妹妹啊,她不是臉上受了傷嗎,留了疤好不了,聽說她那做姨娘的生母帶著她去別人家,可都說是你母親和你聯手欺淩了她們母女,故意弄傷了人家的臉呢。”
“簡直是胡說八道。”蔣瞳有些生氣:“黑白攪混,也虧她們好意思說得出來,什麼事她們自個心裏清楚來著。”
“這世道就是這樣啊,你別以為你對人家好,對得起自已的良心,別人就會感激你的,我的蔣瞳妹妹,你還是多想著點你自已吧。”
蔣瞳卻笑笑:“可我覺得好心還是有好報的,你看,我不找著一個好靠山姐姐嗎?”
純夏一聽,沒好氣地笑了:“你啊,倒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來,跟姐姐說說吧,在孟親王府做人家媳婦和在自家做大小姐可有什麼不同來著啊。”
“等你成親了,你就知曉了。”
“快說嘛。”純夏拉著她不放。
“都差不多,隻是人啊,越長大,知道得越多,就越是不如做女兒家的時候來得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