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蔣瞳咬著唇,心裏真的萬分不舍。
“再說就要哭了,成了,你快回到你的馬車裏去吧,說好了,不能再跟著母親來。”
一個婆子急匆匆地跑著過來,喘著氣:“幸好夫人沒走得太快,還能趕得上。”
這般眼生,可是誰派過來的,蔣瞳看著也想不起來見過這麼個人。
蔣母也有些尷尬地問:“你是。”
“哎喲,可真是失禮,給夫人和小姐,還有孟大人請安。”那婆子趕緊行了個禮,還喘著氣:“老身是永成巷裏賣茶的,受鍾家五小姐所托,前來給夫人你送行,哦,這些是鍾五小姐給夫人準備的,讓老身一定得送到,今兒個一大早的過去,就聽說夫人已經出發了,趕緊的就追著來,幸好還能追得上。”
她恭敬地送上一個包袱,蔣母讓丫頭接了,劉嬤嬤拿了塊碎銀子打賞了那老婆子:“謝了。”
蔣母看看天色,也有些耽擱不起了,沒多說什麼,隻跟蔣瞳揮揮手:“瞳姐兒,姑爺,你們都回去吧,別送了哦。”
蔣瞳沒再往前,怔怔地看著母親的馬車越走越遠,淚就滑了下來。
孟子牧看了她一眼:“回去了吧,哭花了妝,一會叫人看了笑話。”
她吸吸鼻子,用帕子拭起淚:“孟子牧,我母親一定會平安到金陵的是吧。”
“那是當然的,走吧。很多人看著呢。”
蔣瞳擦淨淚回頭,果然看到諸多的人在看著,都是些衣襯破舊的,很多更是餓得麵黃饑瘦,拖兒帶女的。
她有些驚愕地看著,孟子牧護著她上了馬車,直接城裏而去。
出城的時候容易,但是進城卻是要盤查的了,不過有孟子牧在,倒是很順利直接就進了城。
蘭風好奇地問她:“小姐,為什麼城外還有這麼多的人啊,就像去年冬天的流民一樣,怪不得老夫人讓夫人這一路可得多加小心,還請了鏢隊來護送夫人去金陵。”
“這我也不知曉,不過看著那樣子著實是令人心酸的,流離失所的生活肯定也過得不好。”
然而進了城,卻又是別樣的生活,一到晚上高門貴戶依然夜夜笙歌,朱門酒肉。
他跟著回了孟家,得開始準備一些晚宴的事,但這些也不用她去忙碌著,拿了扇子一邊扇著風,一邊看著孟藍兒寫的字貼。
簡直是醜得慘不忍睹啊,要不是是她給的字貼,她都認不出那上麵的鬼畫符是什麼呢。
“還是得趕緊找個靠譜的西席才行,蘭風,你出去打聽打聽,看哪個女先生嚴厲一些,我是不求藍兒要怎樣的出挑,隻要能看得過去不太丟人就成了。”
對孟藍兒太高的要求,那純粹也是跟自已過不去。
她反正也是不怕挨打的主,這廂打了手心,規矩了一時半會,一會兒又好了傷疤忘了痛了。
“小姐,聽說以前都請了不少的西席呢,全都讓小小姐給氣走了,很多都是頗有名氣,也是很嚴謹的。”
“若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不讀書識字也是正常之事,但是孟親王府的小小姐,若是這般那會讓人笑掉大牙的,西席呢是一定要請的。”
晚些的時候,丫頭就來說,容琛請她一塊兒去布置晚宴的一些東西。
今晚的宴會,就設在博雲堂,孟家大門第一出的高堂大院,十分寬闊,而且明亮大氣,裏麵的陳設的一些東西,居說還是孟子牧父親在世的時候所布置的。
去到的時候看到丫頭和婆子正在布置著,容琛看她過來了就笑著道:“嫂嫂,幸好你過來了,你瞧瞧這些花擺得可好,我可真不太會弄,可今兒個貴客上門,萬一要是失了禮就叫丟了咱們孟家的臉了。”
齊人高的落地大花瓶裏,插著富貴的各種花,蔣瞳看著就笑:“這都很好呢,我在家裏也不曾辦過什麼宴會的,也不知要怎麼做?”
容琛就小聲地說:“那祖母她老人家沒有告訴你嗎?”
“這些事,她讓人做就成了,哪有時間告訴我什麼,容琛,酒水可都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呢,三皇子呢最是喜歡喝桂花釀,大哥呢是什麼都可以,還有龍大人喜歡女兒紅,樣樣我都叫人準備好了。”
“你可真有心啊,什麼人喜歡喝什麼酒,都知曉。”
“嗬,嫂子,這些事要是不打聽清楚,到時萬一倒的酒是他們不喜歡的,那豈不是不好嘛,而且這些事諸多的人都知曉的。嫂嫂我跟你說,母親她喜歡喝碧螺春,這幾日母親身體欠佳,要是母親過來了,你讓丫頭給母親沏杯茶,母親肯定很開心的。”
蔣瞳笑笑,爽快地答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