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瞧見祖母在丫頭的挽扶下,笑得雍容知足,孟子牧的臉上也是精神煥發,忽然打心裏就覺得,這可真是大喜的事兒,自已和他們都是一家人,都是一體的。
接下來的事,就是宮裏來了人,隆重而又莊嚴,一路被引接到了大博雲堂。
這次蔭封的隻有孟子牧,還有他的嫡妻也就是蔣瞳了,可也是孟家的大事啊。
孟子牧封為嘉順候,蔣瞳封為三品郡夫人,是正兒八經的誥命夫人了,念聖旨的時候,說她賢良淑德,賢妻良母,她聽著都想哭,這都是祖母給她的榮耀和地位。
她不過是冒險而行把孟藍兒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已,別的事,可真沒有做到什麼,現在也無所出的,可是祖母對她的恩德,她這一輩子都報答不完啊。多少人拚盡一輩子都是賺不來的這榮耀。
不知怎麼的,眼角的淚水就溢了出來,跪拜著謝禮,後為孟子牧將她扶起來,她又對著孟老夫人跪了下去。
孟老夫人親自過來扶著她:“今兒個可是好日子,蔣瞳,你可別哭。”
“是,祖母。”
照著規矩,她和孟子牧又到永昭公主的跟前行禮,永昭公主一臉的笑意,但是笑得卻是有些難看的。
來傳旨的宮裏人賀了喜,拿著豐厚的打賞也是樂滋滋的,說了些場麵上的話,又說宮裏還有差事,就先行回去了。
孟家一直送到大門口去,老夫人回頭看著博雲堂那裏亮皇皇的一發,也是眼角帶著淚,抖著聲音說:“終於我最大的心願已經完成了。”
“祖母。”蔣瞳扶著她:“是孟家的,總還是的。”
“孟家多少人送了性命,拚死拚活換來的啊,我最怕就是丟在我的手裏了。”要不是蕭氏那事,子牧的候爺一位早就該下來的了,隔了這麼多年,當真是心澀又感動啊。
“老夫人,今兒個可是大喜日子,來賀喜的人也可不少呢:”楊素在一邊勸著。
孟老夫人也點點頭:“這倒是,楊素,現在可以馬上叫人去通知,中午和晚上,孟家得好好慶賀才是,就照著昨兒個定下的名單吧,還有蔣瞳那兒,也得叫人去請,蔣瞳,也請你那些小姐妹過來給你慶賀慶賀,這可是孟府的大喜事兒啊。”忍了這麼多年啊,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是,祖母。”
蔣瞳便叫人趕緊去送貼子,有些事沒到發生之後,就怕有變數,昨天就不敢將貼子送出去了,不過無所謂,請晚宴也是一樣的。下午可以在府裏賞玩,然在府裏用晚膳,再看戲之類的,宴請賓客事就多了些,不過都是些瑣事,自有府裏的人去打理著。
落顏小聲地說:“小姐,那布放在房裏了,不過奴婢細心地發現,案桌上的那一塊可是縫過的,也不是綢布是細棉線的布,針線活做得十分細致若不是認真看,誰都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的,但是那布要是熱著熱,就很容易燒起來,上麵又有火石粉,更容易著火了。”
“倒是厲害,這樣的事也敢下手腳。”簡直是不要命了。
“楊嬤嬤來問起過,奴婢都告訴她了。”
“好,不過這個時候了,就請平日裏我來往的那些姐妹,還有我姨母家,讓她們下午有空先過來玩,晚上在府裏用晚膳。”
“是,小姐。”
今兒個中午,就一些來的親眷用午膳,蔣瞳洗了妝,換了套舒適輕快些的衣服去壽安居。
外麵跪著幾個婆子和丫頭,都俯在地上不敢說話。
她在外麵就聽到老夫人說:“我就說怎麼就沒有紅綢布,原來是這般,這也太放肆了,想讓我孟家一家大小人頭落地啊,心真不是一般的歹狠,是看子牧現在出頭了,嫉恨了。”
“祖母你別生氣,這不,也沒什麼事嘛。”孟子瑤輕聲地勸著。
孟老夫人又說:“如果不是蔣瞳心細發現了,要是當著宮裏人的麵,著火燒著了聖旨,可怎麼說,今兒個所有進出和昨兒個接觸過這些物品的人,全都給我查出來,寧可錯殺一百,決不能放過一個。”
蔣瞳進了去:“祖母。”
孟老夫人看到她,氣消了點,溫和地說:“蔣瞳,你過來了,今兒個可累著了?”
“祖母,不累呢,在外麵就聽到祖母說話的聲音,祖母現在身體可不太好,萬不能動怒的。”
“你說要是沒有發現,發生了什麼事咱們孟家,就真的要遭大難了,我能不生氣嗎?我看啊,所有的下人都得攆出去,該打的,該賣的賣,不殺雞敬猴,還會有如此之事再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