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閑心居的書房,丫頭送上二杯香茗便退了下去,蘇淩這才說:“居說姚展現在是攀上了三王那邊,年初運河翻船之事,居說他可也是參與了,想必手段十分陰暗狠毒,三王想要條聽話的狗,就用上他了,如今日日跟在龍大人身邊那個副使的後麵。”
“姓王的兵部副使?”
“正是,如果不是想謀劃什麼,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會像狗一樣跟在那姓王的身邊,姓王的也是條惡狗,對上麵奉承有加,對下麵怒形於色,居說許多人都暗裏恨他。”
孟子牧端起茶喝一口,思慮了一會說:“我看姚展是想圖謀副使之位,那姓王的要往上升一級了,那個副使的位置雖然不怎麼吃香,也是個雜事多的,但是你想想,宮中諸多的糧草數目都得過眼,想要做什麼手腳,也是很輕易的事,耽擱個一二天送上去給批,在這京城看起來也不是什麼事,但是若是在戰場上,一天不吃,拿什麼去上陣殺敵。”
“是啊。”蘇淩略有同感地點頭:“霍將軍可不就是這樣讓一幫子烏煙彰氣人給弄的。”
“這差事,萬不能讓姚展給奪了。”孟子牧看著他。
蘇淩一拍心口:“你看著我幹嘛,就是差事,也不是我給啊,我現在可是二袖清風的。”
“我看你去挺合適的。”
“不行。”
“蘇淩,你就真想一輩子隻等著嗎?你就不想做一番事業出來?”孟子牧挑挑眉:“或者,你就想你的人生永遠這樣醉生夢死,
“你別誘惑我?”蘇淩搖頭。
“城外多少流離失所的人,多少人賣兒賣女,北方旱情沒解,南方洪災不斷,可有人去在意這些,隻想著爭到那個位子,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嗎?他說過他會回來,他不會讓百姓失望。”
“可是,他還能回來嗎?”
“我相信。”孟子牧正色地看著蘇淩:“你我都一樣,都厭惡當前的一切,但是卻又擔負太多,拋不下,放不去。”
蘇淩沉默了,想了一會說:“好,如果讓別人將棋子一個個放下去,隻怕越來越糟糕,但是這事,還是你來安排。”
“那是,要是讓你父親出門的話,隻怕引來太多人的側目,何況姚展那樣的小人想要的東西,偏就不能讓他得了去。”
“也是,太小人了,聽說去年梅花宴的時候,還想要在酒裏下藥對誰家的小姐下手。被唐湛發現了,這才讓他聲名掃地的。這樣的小人,我就見不得他得誌,他一沒有家世,二沒有真正的好才學,就削尖腦袋想著偏門偏法,拿住了出卷子那大人的把柄,早一步得了題,再又不知用什麼法子,明明傳出風聲是那姓裴的,但是一出榜的時候,卻是意外至極。”
“如今這樣的事在永嘉,倒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孟子牧搖搖頭。
“唉,我覺得我就不該跟著你來書房,還是出門去看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多好,對了,你家藍兒也有六歲多了吧。”
“怎的?”孟子牧白他一眼。
蘇淩就笑嬉嬉地說:“要是過個十年八年的,我娶不上媳婦了,你也考慮一下我唄。”
孟子牧一聽拿起桌上的鎮紙玉虎就朝他砸過去:“蘇淩,我看你是皮癢了。”
孟藍兒才是個孩子呢,居然拿來說,不砸他砸誰啊,這張破嘴可就沒有什麼用來著。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也不行,我出去走走。”蘇淩放下鎮紙玉虎:“如今你可是自在了,也不用偽裝你自已,去青樓,去喝酒,去弄臭聲名了,唉,以後你從良了,沒人蓋住我的風頭,想來我的聲名會越發的響亮,我娶不到媳婦,我父親拿鞭子打我,可怎麼辦才好啊。”
搖頭晃腦,好無聊地出去了。
那廂蔣瞳和純夏往蘭園去了,看戲的看得正是熱鬧的時候呢,容琛看她過來了便起身:“嫂嫂,嘉盈郡主來了,還有一些夫人也過來了,隻是沒見你在這,就讓人去請你了。”
“謝謝你,容琛,也是我想得不太周到,應該早些到這裏來的,不過一會兒還有客人到,想必還得麻煩你多招呼著這邊了。”
“嫂嫂,這是容琛的榮幸呢,嫂嫂有事隻管忙去。”容琛聽了,倒是挺高興的。
正看得精彩,祖母也在,蔣瞳就沒有過去給嘉盈郡主行禮了,這般過去也太打憂雅興了。
又有丫頭來報,說是奉國將軍夫人到了。
蔣瞳一喜:“我去迎迎。”
是清姨呢,她的什麼事,清姨都不落下,對她很是厚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