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忽然想到純夏告訴她的事,說鍾離已經吃了下胎藥了,想必是傷著了身體,這事她也不懂,但是以前知曉舒姨娘沒了孩子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的,而且好幾天都起不了床呢,照著日子算一算,鍾離吃了藥也沒有多少天啊。
看鍾離痛得額頭都冒汗了,自然不敢大意,便說:“姨母,你扶鍾離到我的閑心居那裏去,先歇一會。”
看祖母正在看熱鬧,沒留意這邊,蔣瞳便也就沒有過去打憂她了。
看姨母心疼鍾離,已經著急地就挽扶著往閑心居那邊去了。
蔣瞳趕緊跟上去,小聲地問:“怎麼了?”
“表小姐肚子痛得厲害。”一個小丫頭輕聲地說。
蔣瞳看到鍾離的臉色蒼白得不得了,身子在微微地抖著,痛得手指絞著衣服,唇色也有些烏紫的。
“快扶到閑心居去,趁現在天還沒有黑,可否要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鍾母一聽趕緊搖頭:“不,瞳姐兒,千萬別請大夫,你離妹妹隻要躺一會休息一下,喝點溫熱的紅糖水就好多了。”
萬一請了大夫,一把脈就露餡了。
“那好吧。”蔣瞳自也不想她們想要瞞著的事被更多的人知曉。
還沒到閑心居,就有丫頭追著跑過來:“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請你去一趟,說是有事兒。”
鍾姨母一怔,然後看著蔣瞳說:“瞳姐兒,你就隻管去忙你的吧,我帶你離妹妹過去小息一會就成了,要是你離妹妹支撐不住的話,姨母就先帶她回去,回頭你叫人送鍾棋和洛雪回來便是。”
蔣瞳點頭應下:“好,那姨母你們去吧,蘭風,你帶著過去。”希望休息一會就沒什麼事了,這樣忽然離開,也不知暗裏有誰在看著呢。
她又折轉回去,那來傳口信的小丫頭將她帶到蘭園外麵,容琛正在忙著看那些畫好的畫,瞧見她來了便過來:“嫂嫂,你這是上哪去了,叫我好找啊。”
“有點事兒。”蔣瞳擠出一抹笑:“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這倒也沒有什麼急事。”容琛一笑:“剛才有丫頭拿來了首飾,說是你給的彩頭,母親也拿了東西出來作彩頭,你看看,我拿這個出來做彩頭可好。”
後麵的丫頭遞上一個盒子,容琛打開給蔣瞳看,裏麵是打得細致的絡子,但是隔幾朵花就嵌放了一個金珠。
“挺好的啊。”
“就怕不太好,可一時之間,我那裏也找不什麼好的代替,所以先問問嫂嫂你的意思。”容琛笑得溫和和小心,生怕蔣瞳不悅一樣。
畢竟蔣瞳給的東珠首飾和金珠相比,那自然是金珠相對貴重一些的。
“還是弟妹你想得周到,我那禮物是輕了一些了。”
“不是不是,嫂嫂,那些珠飾可漂亮了,剛才幾家小姐去看了,都十分的喜歡呢,你瞧著,畫畫的都畫好了,馬上就能選出幾個了,咱們過去看看吧,嫂嫂是三品夫人,嫂嫂把這些東西交給勝出的,就更合適了。”說罷將手裏的金珠絡串給了蔣瞳。
“那我就不推辭了,讓弟妹你破費了。”
容琛搖搖頭笑:“咱們一家人,就不要說什麼客氣的話了,剛才永哥兒一直在咳嗽,我想我得走一會去看著。”
“去吧,永哥兒的身體重要,沒事的,這裏有我在呢。”
容琛眸間染上笑意:“那辛苦嫂嫂了。”
蔣瞳站在那兒看著,有點心不在焉的,晚霞帶來的涼風陣陣,刺繡的和畫畫的,還有棋與詩書之類的都已經比較出來了。
如她所料的那般,刺繡厲害洛雪繡的花得到很多人的賞識,自也得到了祖母和永昭公主,還有她和容琛給的彩頭。
不過洛雪倒是懂事兒,把寶石頭麵給了鍾棋,鍾棋就一直樂嗬嗬的了。
純夏畫的畫,也得到了彩頭,令人好笑的是,蘇淩又是下棋,又是畫畫,可是還是一無所有,反而不知怎麼弄的,引得圍觀的人直哄笑。
晚膳也是緊鑼密鼓地準備了,在博雲堂裏擺了好幾桌,晚上還有多了好些達官貴人,孟子牧拉著蘇淩去喝酒,蔣瞳就陪著祖母在女眷這一邊,眼皮有些跳得厲害。
眼看著就要開席了,姨母和鍾離還沒有過來,她有些不安,便叫了落顏過來:“你去閑心居裏看看,我姨母和鍾離怎麼了,要是實在不妥的話,就讓她們先回去吧。”這裏實在是人太多了,萬一有什麼就會很快人盡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