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笑得一臉和藹:“那就當是自個家裏,千萬別客氣來著,雅如往時總是麻煩你們照顧著,你們對她這般好,可真是她的福氣呢。”

“張夫人,雅如也是經常照顧我們的。”

蔣瞳瞧見張雅如的母親也是珠光寶氣,,一身體麵貴氣的衣裙,手腕上還戴著沉沉的玉鐲和翡翠扳指,脖子上還有有患圓潤的南珠襯得很是富態,莫名地就想到了張清如,楚楚的嫂子,瘦弱得如韌草般的女子,那時在京城吃了很多的苦,但如今看張家處處擺置和陣設都還是很上得了台麵的。

張雅如拉著張母的手撒嬌:“母親,你去忙你的吧,我跟蔣瞳說說話,你在這裏我們都不自在說話來著呢,你看,好多人都要招呼著的呢。”

張母就笑,頗是寵溺地說:“孟夫人你瞧瞧我這女兒,當真是讓我給寵壞了,沒個什麼規矩的,別介意啊。雅如啊,你往後可也不能這般叫郡夫人,也太是失禮了。”

“母親,我們一向是這般的,還自在一些呢,又不是生份的人,是不是蔣瞳。”張雅如俏皮地說。

蔣瞳笑:“是啊,是啊。”

張雅如親昵地拉著蔣瞳:“蔣瞳,寶兒今天好慘啊,被她母親給看著,哪也不能去的,在裏頭喝茶,聽人說家長裏短的,悶都悶死她,哈,不過想往後我們成親了,許也會慢慢變成像那些夫人一樣,坐在裏頭說著家長裏短的事,說著李家的小媳婦漂亮,何家又抬了個小妾什麼的,就覺得挺沒勁的。”

“人總是要成長的啊,慢慢就習慣了。”

“是倒是,蔣瞳,我剛才聽人說好像你見過盧家的二公子是不是?”張雅如問得頗是小心。

想來這世上還真沒有什麼不透風的牆,隻是相看過而已,但是八字都沒個一撇的呢,而且她現在也是貴為三品夫人,怎的現在就有人在雅如跟前嚼舌根的了。

“你不曾見過嗎?”蔣瞳訝異。

張雅如搖搖頭,臉上有些羞紅:“我好像也沒有仔細見過,我母親和媒人倒是說那盧公子長得一才人才,而且是個很有學識的人。”

蔣瞳笑笑,也大大方方地答她的話:“她們應該也沒有騙你,我倒也是在積潭寺的時候見過一次,盧二公子文采聽說也是極好的呢,你們還真是男才女貌,挺合適的。”她和盧二公子之間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用躲躲藏藏的,說出來倒是心裏鬆了一口氣了。

張雅如的臉就羞紅羞紅的,帶著一種少女的甜蜜與期待。

蔣瞳小聲地問一句:“雅如,你最近可有你姐姐的消息?”

張雅如沒想到她會問這事,嚇了一跳:“哎啊,蔣瞳,你怎麼好端端的忽然問起這事啊?”

蔣瞳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著今兒個你訂親,想必也有告訴你姐姐吧,也不知她們過得好不好?”

張雅如不在意地聳聳肩:“蔣瞳,你就別管她們的事了,我們張家現在都當少了一個女兒,也是直沒有聯係的,沒聯係更好呢,萬一沾上她霍家的什麼事,還會連累張家的,我知曉你也是好心,沒別的意思,不過往後還是不要問她了,我母親聽到會不高興的。你管她呢,人各有命,這是她選擇的路,當初我父親母親也沒有說狠心要棄她而不顧,都叫她跟霍家斷個幹幹淨淨的回來,到時再給她擇個良緣,可她卻固執得不行,不聽我父親母親的話,就一根筋吊死在霍家的樹上。她但凡聽我父母的話,就是養著她一輩子在家裏衣食無憂的又如何啊,還你說是不是,這是她自找的苦吃。”

蔣瞳未置可否,她覺得張清如人很實在,也很不容易啊,本來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但是卻還是能低頭下頭吃那些苦,真希望她和楚楚帶著孩子到山東那邊能好起來。

如今的世道,真的是也說不清楚,她天天在京城看到的就是高門貴戶裏依然是錦衣玉食的,誰也無憂什麼,但是又偶爾總是聽到說外麵這裏動亂,那裏動亂。

似乎京城就是一堵高牆,裏麵安逸著,外頭卻是各種想不到的風風雨雨,所以很多人擠破腦袋也想在京城裏安頓下來,找得養活自已的差事,就如前不久才買的那些丫頭一樣,隻求溫飽,對於月銀之事都不敢稍想,在府裏做事也是勤勤懇懇,一點也不敢偷懶放鬆,就怕主家覺得她們做事不行,不要她們了。

“雅如。”又有二個女子來叫張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