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嘉敏不過跟蔣瞳之間有些誤會和過節,小女兒家心裏有氣,說說便是了,再天大的事,也不該這般潑婦般的行為啊,孟親王府可不是個沒規矩的小門小戶,母親若是事事都維護著蔣瞳,為她事事狡辯,往後孟家肯定會因她而出大事。”
“是嗎?那你又焉知蔣瞳是不是無意中失手潑嘉敏身上的茶呢?”孟老夫人就是偏袒,她不偏蔣瞳還能偏誰呢,這泌芳居裏坐著的,可沒幾個是心正的。
“嘉敏,你在張府裏可說了蔣瞳什麼事兒?”孟老夫人冷不丁地問站在一邊的嘉敏。
嘉敏有些嚇了一跳,不敢直視孟老夫人冷厲如箭般的眼神,低頭小聲地說:“也沒說什麼,隻是聽人家說,她之前沒嫁到孟家來,在積潭寺那裏跟盧家二公子相看來著。”
“跟你在亭裏麵坐著聊天的有上官夫人,還有張府一個遠房的姨奶奶也在,我已經叫人去請她們過來,將你說過的話都在這裏說個清楚,免得你說過什麼自個忘了,倒是覺得自已萬分委屈來著,等都聽明了,再來說說蔣瞳那般對你,是對還是錯,你自個說了什麼呢,你自個心裏也清楚,可別覺得我這老糊塗了還委屈你來著。”
嘉敏嚇得臉色一白:“孟老夫人,你,你怎麼敢這般對,我可是堂堂的郡主。”
“正因為你是堂堂郡主,才要給你一個公正的說法,蔣瞳做得不對,我自會好好罰她,把她揪到太後娘娘那裏去,任憑太後娘娘發落,那可是比要了她的性命還要嚴重。”語音一轉,淩厲地說:“但若你先無中生有,故意抵毀她聲名,也便是汙我孟親王府的聲名,那我便是會到太後娘娘那裏去討一個公道的,你雖說是郡主,但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卻是永嘉人人都知曉的。”
嘉敏郡主有些無神無主,看了看永昭公主。
蔣瞳這時也站了出來,難過地看著嘉敏:“祖母,若是別的事我便也就算了,可是嘉敏郡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我跟盧家二公子有私情,私下不顧名節清譽,跟盧二公子有書信來往種種,今日又是張府的雅如和盧家二公子訂親的好日子,叫人家怎麼看我,我若是未曾出嫁,聲名這般狼藉,我也大不了削了發去做姑子便是,但是我嫁了夫君,還是有頭有臉的孟親王府,嘉敏郡主這樣汙蔑我,那就是汙蔑孟親王府,我是萬萬容忍不了的。”
“若換作我是你,我也會將茶潑上去,這世道最可恨的不是小人之心,而是那長舌婦人。”孟老夫人沒有半點遣責之意,隻是看著永昭說:“永昭,你也是過來人了,我問你,若是處身易地換了你是蔣瞳,你會如何做,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嗎?你永昭的清譽就可以任人踩之嗎?今兒個我要是不來,這一大盆水就潑下去,蔣瞳焉有命乎,老身查起來,你就來個不太知曉,隻聽了一麵之詞嗎?”孟老夫人越說越是惱氣,站了起來瞪著永昭公主:“我看你是越發病得糊塗了,那就好好養著吧,你這黑白是非不分,先立好你自個的規矩再來給孫媳婦立個規矩,往後孟家的事,你也一概不用管著,孟親王府掌家之事,也交到蔣瞳的手裏,你有什麼不滿的便來跟老身說說,老身現在一身輕鬆,有的是時間跟你閑磕著。”
“你,你怎麼這樣偏幫她。”嘉敏郡主不服,羞惱地指著孟老夫人叫。
孟老夫人冷冷一笑:“你應該幸好你遇到的是蔣瞳,若是換成我,我非得把你這張嘴撕了不可,你這般仗勢欺人可也看著點,孟親王府可不是你隨意可以汙蔑的,往後要是再讓我聽到這些閑話,可不是今兒個在這裏對質這般難堪,我會直接宮裏要上公道的。”
“你,你敢,你們說我抵毀了蔣瞳的聲名,那她還說我來著呢,她在那麼多人跟前說我喜歡孟子牧呢。”
蔣瞳有些羞懗,當時也是氣急了才這樣說,其實現在想想,這些話的確不說出來比較好。
但是祖母卻好笑地看著嘉敏說:“你三天二頭纏著子牧,有事沒事往我孟親王府跑,京城誰不知道你喜歡孟子牧來著啊,娶妻當娶賢啊,若是娶個品性不佳的人,那便是倒了黴了。”
嘉敏氣得哭了:“你,你怎麼能這般說我。”
孟老夫人也懶得理她,扶了蔣瞳的手:“蔣瞳,你回去好生學著掌家吧,這泌芳居裏有事沒事,你旁的也不用過來了,誰想給你立什麼規矩,那就讓她自個先把自已的規矩給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