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馬上就要宵禁了,想必紅柳給什麼事耽誤了要明天才會回來吧,還有孟子牧,今晚應該也是不會回來的了,他是不是心裏真的很介意,很惱她來著啊。
哪怕是回來不跟她說話,給她臉色看都好啊。
失落地把繡線給放好,明兒個她得開始給純夏做衣服了,答應了的事就得做到,剛才已經先分好了線,出配好了色,明兒個就可裁布做了,做衣服難不倒她,刺繡也難不倒她,要做得精細秀美,那可得很花心思和時間,但純夏的婚事要拖到晚秋,時間還是很足的,真心想唐湛和她能幸福啊。
放好線站起來叫丫頭吹熄些燭火就要進屋裏,卻聽聞外麵有雜亂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姐,小姐。”
是紅柳的聲音,很著急一樣。
蔣瞳出了去,門房的人打著燈籠在前麵引路,後麵是紅柳還有一個小廝正攙扶著孟子牧往這過來。
紅柳喘著氣疲累地說:“小姐,候爺回來了。”
怎麼孟子牧居然是和紅柳一塊回來的?而且他還像是喝得很多酒一樣,站都站不穩的,都要紅柳和小廝拖著走。
“小姐,候爺喝了酒,可能要解解酒。”紅柳擦了一把滿頭的汗,一屋子的人,她跟小姐眨眨眼睛,沒在這裏說事情。
蔣瞳明白了,伸手去扶孟子牧再跟紅柳說:“候爺喝多了,叫婆子去煮些醒酒湯,素兒去泡杯茶,紅柳,你還沒有用晚膳吧,想必肚子也餓了,先去用些東西。”
“是,小姐。”
蔣瞳又打發了小廝下去,端著茶到孟子牧的跟前:“候爺,喝些茶解解酒吧。”
他斜坐在椅子上,隻搖了搖頭,然後揮揮手:“都下去。”
“是,候爺。”小廝應聲,然後退了下去。
“怎麼了?是不是喝了很多酒?”蔣瞳柔聲地問。
她聞到他身上隻有淡淡的酒氣味,可是臉色在燈火下很紅,而且神色像是有些迷離一樣,身上還有種淡淡的奇怪香味來著。
端起茶給他,他也不喝,半眯著眼睛跟她說:“打盆冷水來。”
“好,很快的,你等一會。”她趕緊出去,外麵有候著的丫頭,便叫她們趕緊去打水來。
一會兒功夫她端了水進去,放在小桌上正要擰巾子給他擦把臉,可是他等不及一樣,卻一手掬起水直接就臉上拍了過去。
冷冷的水讓他像是清醒了許多,搖了搖腦袋,然後索性就扶著椅子站起來一手支著桌子,將臉就泡那水裏。
等到更清醒了,他便起來,一頭一臉都是水了。
蔣瞳拿著巾子給他擦臉,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滿臉都是擔心的,但是沒在這個時候老問他是怎麼了。
她總是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不會在他很煩燥的時候,總問個不停的。他握住她的手,雙眼有些煥散地看著她:“蔣瞳。”
她柔柔一笑:“我是。”
“嗯。”他像是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甩甩腦袋:“我給人下藥了。”
蔣瞳聽了有些著急:“那會怎麼樣,這麼晚了,而且宵禁了,想必也請不到大夫了,要不我現在叫人去請秋娘過來看看?”
“媚藥。”他說。
蔣瞳怔住了,孟子牧他遊戲花叢的人,居然讓人下這樣下三濫的藥。她輕聲地問:“那要怎麼辦?”
“如果你不想侍候我,那今晚,我可以去後院。”他看著她的眼睛低低地說。“藥下得猛了,我怕會傷了你。”可是一路上他還是堅持著要回來,回到蔣瞳這兒。
蔣瞳明白了,低頭看著他的手,她是他的妻呢,今天也是答應祖母,要給孟家生個孩子。
他趕在宵禁前回來,也是因為信任她,才會到這兒來,要不然他隨意在哪個青樓宿一夜,也是常有之事。
她抬頭看他:“夫君,我扶你進屋裏吧。”
使力地攙扶著他往裏麵走,他沉得緊啊,怪不得紅柳累得整個人都要癱了一樣。
從花廳到裏屋,也就那麼近的路卻讓她累得有些順氣的。
讓他坐在床上,也有些直不起腰來了。
“夫君,我給你倒杯茶。”
他拉住她的衣袖:“蔣瞳,不用。”
她臉微紅如醉:“那,那我拿衣服給你換了。”
他手摸上她的臉,很燙很燙的手,似乎他身體的溫度都從手心那兒噴薄而出一般,燙得讓她心跳如雷一般。
“瞳瞳。”他輕輕地喚她的名字:“你母親是這樣叫你的麼?”
她輕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