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就奇怪了:“難不成我看走了眼,他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
“蘭風,一個人也是有很多麵的,也不是麵麵我都能看得清,看得到,你也是我的眼睛,你若是看到有什麼,你可要告訴我,這樣我才能早先防著,你知道嗎?”
蘭風擠出笑:“嗯,小姐,奴婢記住了,不過倒真也是沒有什麼事,孫容他對小姐還是挺忠心的。小姐吩咐他做的事,他都放在心頭上勤勤懇懇力求辦到最好,從不敢怠慢的。”
府裏的日子,沉靜了下來,蔣瞳心裏的那種不舍,竟然也淡了許多,要劉管家多加派人手,日夜多趕工,快點將牆砌好,如今秋高氣爽的時候,也最是做事的是候,要是一下雨便會冷,而且也不宜做事了。
祖母請了個道姑入府,日日與道姑談經論道,讓她不必過去請安,說要靜心休養,蔣瞳也沒有過多的去打憂,孟藍兒又不待見她,而且有淩落這個極好的先生教著,倒讓她也無什麼事。
拿出裙子又認真地做起來,她答應了給純夏做的,就不能假以丫頭的手,雖然落顏的針線功夫做得也是極好,可自已給純夏的心意,自然是要自已親手做的。
隻是天氣眼看著也就快變了,將箱底那二匹極好的柔絨布取了現為,叫落顏和蘭風幫著裁了放著,等她做縫了就叫她們繡一些極簡單的花色,總歸穿在裏麵的,柔軟暖和最舒適,也不用太繁複華麗的花樣子。
正做著,紅柳就帶著楊素進來了。
“大少奶奶這邊可真忙著,可有什麼需要老身做的,隻管吩咐就是?”
蔣瞳一笑,放下手上的繡針:“楊嬤嬤你過來了,快坐下喝杯茶吧,剛煮好的茶,還有灶房那邊剛做的糕點,你嚐嚐。”
“瞧著這裏安靜的,還以為大少奶奶不在來著呢。”
“也沒有什麼事,就做做衣服的,也不忙。”
“大少奶奶可真是賢慧,聽說朱大班的排了新戲,昨兒個剛開始唱,那是極好的,大少奶奶要是想去聽,倒也可以去的。”
蔣瞳搖頭失笑:“我倒不是很愛聽戲,楊嬤嬤你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我祖母身體現在好些了嗎?”
“老夫人現在安心誦經向佛的,也挺好的,這次過來啊,還真是有一事。”楊素笑:“也算是一樁好事吧。”
“什麼好事啊,這幾日候爺出征了,倒也沒有聽到什麼好事的?”
“大少奶奶,昨兒個咱們府裏的孫大娘,就是在灶房做事的那個孫大娘,她有個兒子叫孫容。”
“孫容如今也在我這兒做事來著呢,他怎麼了?”
楊素就笑:“昨兒個那孫大娘來托了我,讓我給說個媒,說想替孫容訂下你屋裏頭的留玉姑娘,我可也不敢應下她,這裏你這邊的人,還得你作主才是。留玉那丫頭做事細心,機伶,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紀了,那孫容雖然以前也隻是在外院作些粗活,但也勤快,瞧著也挺好的,大少奶奶你意下如何呢?”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挺合適的呢。
不過忽然聽到哎喲一聲,然後落顏就著緊地問:“蘭風,你怎麼了,流了這麼多的血,可別弄髒了這衣料子,快些讓我看看。”
蔣瞳轉過頭去看著另一側二個丫頭,落顏正抓著蘭風的手指,用帕子幫她包著止血,也有些緊張地問:“蘭風,你怎麼了?”
“小姐,奴婢不小心,又刺到手了。”蘭風低聲地說。
落顏輕聲地說:“小姐,刺得也太厲害了一些,針都斷了些在裏麵,血也不停的。”
蔣瞳緊張地說:“那這樣豈行,趕緊的叫人幫著把裏麵的針頭給拔出來,再止血上藥的,若是痛得不行,叫紅柳去請個大夫來。”
楊素也有些著急:“大少奶奶,不如讓老身看看吧。”
蔣瞳也過去看,當真是刺得很深,鮮血一直不停地滴落,蘭風的臉也刷白的,但是咬著牙,卻是一聲不吭的。
蘭風雖然不是很靜心的那種,做針線活時常刺到手也是有的,可是也是很熟稔做衣服的人,但是從來沒有這樣過,是因為她和楊素說的事,刺激到蘭風了嗎?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啊。
以前總是孫容纏著蘭風,讓蘭風教他認字,最近好像一談到孫容的,蘭風就很不自在一樣。
她心裏有事,莫不就是孫容吧,所以現在一聽到楊素來請她將留玉指給孫容,蘭風就一個激動,才傷得這麼重。
當著楊素的麵,她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