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爺爺經常耳提麵命,人啊要知足常樂,須知登高必跌重。

她到了梅家以後,老太太為她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梅夢然漸漸地就把這句話拋之耳後,後來又身入名利場大染缸……

岑晨又說,“這兩天還有一個比較重大的消息,天行娛樂的官微發了一條微博。”她回憶著微博的內容:

天行娛樂v:不日將有一位暌違樂壇七年的重磅級神秘人物帶著新作品和大家見麵了,期不期待?

符合這個條件又在樂壇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大人物,幾乎隻能鎖定一個人了。

顯然,天行娛樂的官微以“神秘”做掩蓋,可實際上大家都猜到了這個神秘人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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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才華橫溢詞曲作者兼知名音樂人的男人,偏偏生性清傲,隻有為數不多的幾首作品,可每首都是精品,至今還活躍在各大懷舊金曲的榜單裏,當年他捧出來的人,如今都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樂壇半邊天的頂梁柱,想唱他寫的一首歌的人絡繹不絕,可大都無功而返,七年前他更是宣布隱退,引來唏噓無數。

岑晨心裏有隱憂,他挑在這個時候突然宣告複出,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不過,雖然似是而非,但以上隻是網友們的憑空猜測而已,說不定隻是天行娛樂賣的噱頭,那天後餘聲最近不是和他們東家走得很近嗎?可能為她造聲勢也說不定。總之,在官方未給出正式聲明前,一切都做不得準。

她又問旁邊看起來心不在焉的人,“夢然,待會兒你要出去?”

梅夢然回過神,“對。”

岑晨說,“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要被狗仔拍到了,免得又拿出來大做文章,你已經夠紅了,不必再靠這些來炒作。”

“我會小心的。”

她做好了全副武裝,從頭到尾將自己包裝得嚴嚴實實,除了下車後沿著一條逼仄小路走過去引得好幾陣狗叫聲外,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

梅夢然站在一扇生鏽的鐵門前,目光冷淡地掃了一眼門口堆放了不知多久已經隱隱散發著臭味的垃圾袋,口罩下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來了,咳咳!”裏麵的人聽到敲門聲,一邊應著一邊重重地咳嗽,房子的隔音並不太好,隔著門都可以聽見拖鞋走在地板上的摩攃出來的聲音,像一把鈍鈍的刀從硬木上劃過一樣。

“然然?!”吳玉婉看清門外的人,深深陷下去的眼睛裏突然迸發出一陣光亮,“快進快進!”

屋裏沒有冷氣,冷得人發抖,梅夢然裹緊了大衣,摘掉墨鏡,一雙涼涼的眸子這才落到飯桌對麵的女人身上,這一看不得了,她的視線幾乎緊繃成一條直線。

太瘦了!如果不是還有呼吸,梅夢然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她的眼眶深得像一個冰窟窿,兩顆眼珠子就像浮在上麵的龍眼核,原本就高的顴骨更是凸得不可思議,還有那下巴瘦削得簡直都要露出骨頭來,這樣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她腦中隱隱閃過些什麼,可思緒突然被隔壁孩子的大聲哭喊打斷,隻得作罷。

“前幾天你在電話裏說的關於我的身世秘密,不僅說得不清不楚,還說隻能當著我的麵講,希望你不會讓我白來一趟。”

“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有要求。”

梅夢然冷笑,“如果是錢的話就沒必要說了。”她作勢轉身往外走,“再說,我對你的秘密一點都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