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抬起臉看向那個張牙舞爪聲吝色茬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
他當著男人的麵毫不客氣地再一次重複了剛才說的那句話:“你太吵了。”
他的語氣格外不耐煩,也格外冷硬,多一個字都覺得浪費口舌。
顯然這個男人剛才鬧出來的動靜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否則他不會出這個聲。
門簾後的空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邊,她的心被揪在了半空。
男人的注意力連同怒火已經從她身上轉移到了齊宇身上。
意識到這點後,她不由自主地在心底鬆了口氣,但同時又為這種心理而感到羞恥和慚愧。
她關切地望著齊宇,心裏充滿了不安和歉疚。
早在她還在航空學校學習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人是分等級的。
頭等艙或許之比經濟艙多了幾千塊,但背後意味的價值卻截然不同。
那是精英與平凡、老板與業務員、富豪與普通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個男人從裏到外散發出的信息能讓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是個長居高位的人。
他趾高氣昂且毫不講理,因為他不需要跟人講道理,隻需要別人無理由地服從。
這種人很令人生厭,倘若他是你的上司,是你的領導,你除了咬牙忍受之外完全別無他法。
所有人都在心裏為齊宇暗自叫好,這種希冀毫不吝嗇地表現在了他們的表情上。
男人被齊宇看得心裏越發焦躁不安,他惡狠狠地掃了一眼其他人,把那些譴責批判的視線全都瞪了回去。
空少硬著頭皮試圖第二次勸說男人。
而這個時候,恰逢飛機遇上了一股亂流。
整座飛機猛地晃動了一下,所有人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飛機遇上了亂流,請趕快回到座位上坐好並係好安全帶。”
空少緊張卻又維持著禮貌對男人警告道,男人此刻的舉動很可能會影響群眾生命安全。
一旦男人表現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那不論他是什麼身份,都會被乘務員暫時壓製直到飛機落地。
男人不甘心地盯了齊宇一眼,像是想把他的臉剜下來記在自己的心裏。
他咬牙切齒地在搖晃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空少和空姐也立刻從走廊撤離。
空姐臨走前感激地看了齊宇一眼,而此刻齊宇已經合上了眼睛。
他自始自終都沒有看到空姐究竟是什麼模樣,也沒有在意男人是什麼身份。
他在輕微的搖晃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等再次清醒的時候,飛機正在機場降落。
飛機離開是按著座位順序,等齊宇走過的時候頭等艙的人已經出機了。
他餘光瞥見先前那個座位,上麵有一條皺巴巴的毛毯。
看來乘務員終究是給那個男人弄到了一條毛毯,這個想法隻在他心裏浮現了一刹那。
經過艙口的時候,齊宇看到門口站著一位空姐,正用一種格外閃亮的目光看著他。
那個空姐纖腰長腿,長得宛如明星,尤其是一雙大眼睛明亮水潤,望著人的時候仿佛能將人的魂魄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