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媽媽的葬禮很簡單,來的人不多,賈棋臣硬撐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就進了醫院。

前前後後都是蔣沁林在一旁幫忙打理。

畢竟賈媽媽剛剛過世,蔣沁汝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她站在蔣沁林的身邊,還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瞧她哥那樣,沒親沒故的就趕著上前伺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賈家的媳婦兒還是怎麼著。

不對啊,這節奏有點不對勁啊……

葬禮結束後賈媽媽的事情告一段落,賈棋臣又在醫院裏修養了三四天,終於見到了外麵的太陽。

其實他的身體沒啥大問題,按照蔣沁汝的說話,就是傷心過度自己折騰的。可醫院什麼病都能治,偏偏治不了心病,得了,抓緊時間出院回家好好養著吧。

蔣沁林害怕賈棋臣觸景傷情,將人從醫院接出來之後直接回了清察市。臨澤市那邊的房子交給了助理去看著。不是賈棋臣不想留著房子,是之前賈媽媽的動作太快,已經和買主簽好了房子的轉賣協議,賈棋臣想反悔都不行。蔣沁林看賈棋臣一副留戀的眼神,將此事記在心裏,想著以後找時間再把房子買回來。

蔣沁林這幾天一直忙活搬家的事情,幫賈棋臣搬家。賈媽媽之前將家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可以說隻等著賈棋臣來接她走人了,可惜世事難料。

幾大箱東西都搬到了賈棋臣在清察市的房子裏,而賈棋臣本人卻是住到了不遠處蔣沁林的別墅裏。

賈棋臣不知怎麼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之前在臨澤市的時候,身體矯情的就差站著睡覺了,可回到清察市之後,人也閑下來了,也沒睡覺的精神了。

蔣沁林倒了兩杯威士忌,遞給賈棋臣一杯。賈棋臣伸手接過,一仰頭,兩口就喝完了。蔣沁林低頭看看旁邊的冰塊,正好免了。

坐在賈棋臣一邊,蔣沁林隻喝了一口酒就將杯子放下了,低聲問道:“願意說點什麼嗎?”

賈棋臣已經沉默了大半個月了,之前蔣沁林以為他是因為母親突然離世的原因,他的情感得不到發泄在心裏憋屈的。不過現在回到清察市也有一周的時間了,賈棋臣依舊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的,就是思思在他麵前也是如此。蔣沁林覺得這已經不是心理問題了,這家夥要是再不說話,很快就會失去言語能力變成生理問題了。

這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床上本來睡得好好的蔣沁林翻了個身,突然就醒了,一摸身邊的位置,果然,那人又不在了。

倒了兩杯酒下樓,先去隔壁的房間看了一個思思,見他睡得正香,又去找賈棋臣了。

其實賈棋臣不用找,他每天晚上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月凝望。

蔣沁林的話並沒有引起賈棋臣的回聲,他依舊靠在沙發上,雙眼望著窗外。若不是剛剛他拿起酒杯喝酒,蔣沁林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也把行動能力丟失了。

蔣沁林沒轍,隻得將這人的腦袋掰過來對著自己,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看著,惡狠狠地說道:“棋臣,你若是想自生自滅,麻煩你換個方式,肉包子打狗還能聽見個響聲呢,你這成天的不說話,算是個什麼事?”蔣沁林的耐心可以說已經被賈棋臣磨沒了,這麼多天下來,和對著一啞巴沒什麼區別的人,可偏偏又要顧及著他的思想感情,任何重話都說不得,更不能動手,是個人都能瘋掉。

得,蔣沁林借著這一口酒的酒勁,也大膽起來了。

賈棋臣被他掰過頭去,一雙眼睛也從原來沒有焦距的狀態調整到看著麵前這人,而眼神中的茫然卻是出賣了他,此時他就是沒有丟了三魂七魄什麼的,也和沒有意識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