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成功,因為我幾乎和依人一模一樣,我顫唞的摸上自己的臉,鏡子裏依人在水裏掙紮,而我卻鬆開了他的手,水沒過他的身體、他的口鼻、他的眼、直到將他整個人淹沒,我憤怒地砸破玻璃,痛苦的趴在地上,心髒劇烈的起伏著,這就是我缺失的記憶,我是個殺人犯,我該怎麼辦,殘碎的鏡像上是依人扭曲的臉,我笑起來——我就是柳依人啊。
我在依人的葬禮上找到元邵華,我緊緊地抱住他卻被推開,所有的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為什麼要這樣看我?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我沒有病,不要這樣對我。
你這個瘋子,你是殺人凶手。
——我是殺人凶手?
所有人都說我是凶手,所以我就是凶手,我趴在門上,從一個長長方方的開口看著外麵的人,他們大多穿著白色的衣服,有說有笑的從我前麵走過,沒有人關注我,沒有人來看我,偶爾望過來的眼神也充滿了厭惡嫌棄,我不能這樣,我現在這樣是不正常的,我要出去,我要好好的離開這裏……
站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我咧開嘴——找到你了,元邵華。
認識顧知深,真的是很偶然,他在酒吧買醉,而我高興得慶祝即將到來的久別重逢。
醉酒的人也許會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你麵前,也許會是在編織一個連自己都深信不疑的謊言。顧知深淚流滿麵的說著,而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說他的情人是一個魔鬼,他說他發現了一個秘密,關於他的情人,我突然恐懼的捂住他的嘴,曾經似乎也有那麼一個人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但是我想不起來那是誰,我隻知道,我不能知道那個秘密,顧知深沉沉的睡過去,我蜷縮在他的身邊,閉上眼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元邵華他……我從夢中驚醒,身邊傳來顧知深的喃喃細語,我貼近他的嘴巴……他是魔鬼。
記憶如退了潮的海涯,露出畸形烏黑的礁石。
依人被死死的按進河水裏,我害怕的縮在河邊,直到依人再也不動了才發了瘋的拽住依人的手腕,看著他蒼白的臉在水裏起起伏伏,元邵華站在旁邊,一隻腳狠狠地踩在我的手背上,冷眼看著依人的屍體越飄越遠……
我難以自己的仰著頭,淚水從眼眶不斷的滲出,嘴巴張到極致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我伏在顧知深的身上——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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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邵華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生活變得美好,我也許會成長的更好一點。——元邵華
阿華,阿華……記憶中總有一個人會這麼的叫我,但是有一天,卻突然消失了。
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很溫馨的家,媽媽會溫柔的寵著我,哄著我,爸爸總是忙著出差,但是回來的時候會摸摸我的頭,給我帶許許多多的玩具,我想就這樣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也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
在我七歲的某一天,那個溫柔的女人‘啪’的一聲落在我的麵前,變成了一堆肮髒而惡心的肉泥,而那個會深情的看著媽媽的男人從此消失在我的生活裏。不管這個人生前多麼的風光還是落魄,他們死後的待遇都是一樣的——生前的所有已知和未知都會被扒出來供人消遣,成為人口相傳的八卦,連內髒都會被剖開放在空氣中,一群人圍著討論哪些還能用,哪些要被當做‘垃圾’扔掉……
我被媽媽的爸爸媽媽帶回了鄉下,忍受著簡陋而暗黃的屋子,忍受著漠不關心,忍受著大人異樣的眼光卻不能忍受小孩嘴裏的野種,我鼻青臉腫的回到暫且稱之為家的居所,被外公按在椅子上狠狠地抽打,外婆在旁邊哭著喊著作孽啊作孽。我想,真的是作孽,然後被送進封閉式的學校,裏麵都是頑皮不服管教的男生,打架變成了家常便飯,隻要沒打死人,老師就不會管,我帶著滿身的傷蹲在河邊,一個男孩跑過來抱住我——阿華,阿華,你不要想不開,打架輸了沒什麼了不起的,下次再打回去好了,我陪你打回去……我感到視線變得模糊
你為什麼叫我阿華
我們那邊的人都是這樣叫的
你是誰
我,我是阿勇,我們是一個寢室的你忘了
阿勇?你可不可以再喊我一次
阿華,阿華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很疼啊
……
我很高興,是我七歲以後最高興的——認識了阿勇,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但這份好,在大學的時候分給了另一個人,是阿勇的女朋友——柳依依,這個女人還是我介紹給阿勇認識的,當我發現自己對阿勇的特殊感情,我把柳依依介紹給了阿勇,他們如我所願的相戀,我慢慢地退出他們的交往圈,一個人站在河的另一邊駐足觀望。
放暑假,阿勇回了家,依依拉著不打算回家的我去她家做客,然後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個男人,雖然頭發變少了,臉上多了幾道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