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如麻。
她向後仰倒在雪白的病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喜歡他的,她不敢確定這份喜歡有多深,但她知道,她貪戀他的溫暖,她舍不得離開他。
在這陌生的世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阿檸,怎麼了?”
溫銘一進來,就看見阮檸生無可戀的仰躺在床上。
她懶懶的轉頭,就這麼看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
溫銘快步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宋女士她醒了嗎?”
阮檸借著溫銘的力道起身。
“嗯。”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她還以為自己想了沒一會兒呢。
“我們走吧。”
等阮檸到宋女士的病房時,看見溫書麵色嚴肅的站在病床旁,而溫雅坐在宋女士旁邊。
“媽媽,你醒了…”
宋女士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一副不願意和她講話的樣子。
“姐姐,你為什麼要推阿姨?就算你再不喜歡阿姨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應該傷害他啊,他是一條小生命啊。”
溫雅站起來,走到阮檸麵前,一臉沉痛,眼底卻藏著瘋狂的得意和暢快。
一下子,兩個討厭鬼都沒有了。
“阮檸,念在你還小,我不追究你法律責任。你走吧,離開溫家。”
這大概是溫書第一次以這麼嚴肅冷漠的語氣和她講話,可這一次就把她打入地獄了。
甚至問都沒有問她一句就定了她的罪,還想好了處置方法。
無情、淩厲、霸道。
“叔叔,我說了,不是我,我沒有推媽媽。不信你問她。”
阮檸目光直視溫書,眼眸中是不屈和倔強,語氣極其凝重。
“阿姨剛才已經說了,是你推的,你前幾天還和她吵過架。我也親眼所見,是你推的阿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待溫書回話,溫雅就搶著回答。
“媽媽,我隻問你,你親眼看見我推你了嗎?還是,你也隻是聽信了某些人的話?”
阮檸又看向閉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夠了!阮檸,你偏要你媽媽失去肚子裏的孩子後,還要麵對自己女兒的惡行嗎?”
溫書眼神淩厲,一股威懾迫人的氣場噴湧而出。
“便是古代屈打成招也要犯人認罪才結案,阿檸還沒有認罪,父親你就要定她的罪了嗎?”
溫銘將阮檸護在身後,不鹹不淡的說。
“哥哥,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護著她!明明就是她推的,還有什麼定罪不定罪的。”
溫銘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溫雅,眼神中倒沒什麼情緒。
“你說是我推的有什麼證據?”
阮檸從溫銘背後走出來,神色鎮定。
“我的眼睛就是證據!”
“叔叔之所以說不追究我法律責任,不是因為我年紀小,而是因為叔叔你知道,僅憑溫雅的一麵之詞,我隻會被無罪釋放。對嗎?”
阮檸看著麵色不虞的溫書,言語犀利。
“這是法律的不足,才會讓你這麼猖狂,要不是那裏是監控死角,你早就蹲監獄了!”
溫雅正義凜然,滿臉的嫉惡如仇。
“而我恰恰卻認為是法律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