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宣疏他人呢?”
阮檸出去走了一會兒,再回來就看不到宣疏人了。
“回女君,殿下他已經回含章殿了。”
“回去了?”
阮檸靠著桌子歪頭看著被他撫亂的棋麵,噗嗤一聲笑了,拿起一把扇子,慢慢展開,撫摸著扇麵上的美人圖:
“我還真以為他波瀾不驚呢…”
指尖細細摩挲著美人的眉眼,她忍不住又笑了幾聲:
“宣疏啊,宣疏,什麼叫心如止水,什麼又叫風起雲湧。”
“女君,你…在高興什麼?”
明明剛進屋的時候還是低垂著嘴角,一副不開心的模樣,怎麼看了被殿下弄亂的棋盤,眉毛又揚起來了呢。
“沒什麼,”
她看向虞美人,眉眼間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對了,幫我磨墨,我練練字,靜心養氣。”
她提起筆,一時之間又不知寫什麼,略抬眼,不經意間瞥到了宣疏剛才坐的著位置。
收回視線,閉上眼好像還能看見他坐在那裏安靜看書的模樣,清逸俊朗。
她慢慢睜開眼,落筆。
寫完,她拿起宣紙,輕輕吹幹墨跡,而後折了兩道,看向虞美人:
“把這個送給宣疏。”
雖千萬人,吾往矣。
他站著,低頭凝視平攤在桌上的白紙黑字,鴉青的睫毛遮住眼中的光亮。
“主子,後日太後的六十大壽,您可要去?”
聽見安全的腳步聲,他麵色如常的收起宣紙,折好。
“主子,你…”
安全眼尖的看見一抹白色消失在宣疏的袖間,他正要問,便聽見宣疏溫潤的聲音:
“你方才說什麼?”
“哦,後日便是太後的六十大壽了,華皇有意大辦,這兩日還專門請了靈隱寺的禪師進宮講學。主子您要去參加太後的壽宴嗎?”
袖中的手緊緊捏著宣紙,他輕輕地說:
“去。”
“女君,該起了。”
虞美人將床簾拉到兩邊掛好,細碎的陽光灑在阮檸臉上。
阮檸被光照的不舒服,她將被子往上拉,蓋在頭上,甕聲甕氣道:
“今日莫端禮又不來,起那麼早做什麼?”
說著,她還翻了個身,背朝外。
“女君可是忘了,明日便是太後的壽宴,今日您該去德善堂聆聽佛理。”
三色堇也走了過來,附身拍了拍阮檸的被子。
她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的撩開被子,坐了起來,一番梳洗打扮過後,由虞美人扶著,眯著眼出了宮門。
“你可知我是什麼身份,竟然敢頂撞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哼,欲加之罪?方才你撞到我,誰都瞧見了,你姐姐也在這親眼看著了。”
“你胡說!我家小姐才沒有推你,明明是你自己倒的!”
“我自己倒了,你這奴才還真敢狡辯…”
“你想如何?”
“我要你跪在這像我磕頭認罪。”
阮檸走的快要瞌睡著時,卻被前麵的爭吵聲吵醒,她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那雙不屈不饒清高眼眸。
是個熟人啊。
她移開視線,伸手扶了下鬢間的嵌玉梅花步搖,給三色堇使了一個眼色。
三色堇立即會意,走到前麵那幾個吵鬧的姑娘麵前,疾聲道:
“宮中靜止喧嘩,爾等還不速速散去!”
阮檸慢悠悠地走在三色堇身後,輕聲問身旁的虞美人:
“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敢在這裏吵鬧?”
虞美人壓低聲音,答道:
“回女君話,這些都是官宦女眷,平時很少進宮。今日也是去德善堂聆聽佛理的。”
說著,虞美人看著前方被一堆姑娘圍在中間的藍衣姑娘,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