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相爺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看好小姐。”
她立即轉身進屋,拿起筆簡略書寫了幾筆卷起,招來褚軺送的鴿子綁上而後放飛。
接著她從梳妝盒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對阮柒道:
“快帶我出去,我要親自去攔住褚軺回京。”
褚軺一旦回京,不到皇帝寢宮,必死無疑。
她已經寫了信,讓褚軺在城門外三裏的一個長亭等她。
阮柒低頭道了一聲得罪,攬住阮檸的腰將她悄無聲息的帶出了丞相府。
為了避開耳目順便打探消息,他們等到天黑才踩著月光出城門,到長亭時,有烏鴉在樹梢上叫了兩聲。
阮檸捏著手心焦急的等待,兩個時辰後,耳邊傳來了輕微的馬蹄聲,她抬起頭看見遠處出現了隱隱綽綽的一隊人影。
褚軺在馬上看見長亭裏有一道纖細的聲音,他輕籲一聲,下馬,大步她走去。
解開披風,他自然而然的將披風披在她身上:
“幸虧留給你的小白是我親自養的,旁的鴿子還尋不到我。”
“幸好你收到了信。”
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她眉眼認真,不容置疑道:
“褚軺,這是陷阱,別回去。”
“母妃的話,便是陷阱,我也要去。”
“褚頌早就在宮門口設下了埋伏,二殿下倒台,顧廷尉歸順了褚頌,李將軍也是他的人。”
早料到他會這般說,她才會親自來一趟,阮檸歎息一聲:
“你此刻是無召回京,顧廷尉守在宮門口假意與你同行,待你到了禦書房外就會誣陷你逼宮,暗處的褚頌就會帶著李將軍出來,他則假裝幡然醒悟與李將軍一同將你拿下。”
為了逼他離開,她又添了一把火:
“元潛哥哥是褚頌的謀士,一直都是。”
褚軺又驚又疑,他愣怔的問:
“你…怎麼知道這些?”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現在趕緊離開!”
“我不能走,我母妃還在宮裏。況且成王敗寇,天意如此。”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如何,也坦然接受,隻是對她總有幾分歉意:
“抱歉,連累了丞相府。”
“什麼成王敗寇,你從未爭過、比過,又哪裏會輸?手刃親兄弟,腳底伏屍百萬,他都心安理得地活著,你為什麼不能。”
阮檸拿出小木盒,拉起他垂下的手,將木盒交給他:
“你曾說過你給貴妃娘娘安排了後路,你告訴我,我會幫你傳信。你隻管按照木盒裏的指示走,剩下的都交給我。”
木盒裏是她為他尋的退路,他不願當皇子,那她便讓他擺脫樊籠做一回詩人。
褚軺打開木盒,看見裏麵的刻有孤雲二字的符牌與傳信,幾近失語:
“阮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