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丞相將阮檸軟禁在院子裏已經四五天了,這幾天她隻能靠阮柒了解外邊的局勢。
皇帝的病越來越重,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褚頌正式從奪嫡幕後走出來。
褚軺離開京城的第一天,褚頌便挑了阮丞相的刺,撿了最硬的骨頭啃,偏偏他還沒有落入下風,與阮丞相針尖對麥芒,旗鼓相當。
這般做派叫一些從來沒有把褚頌放在眼裏的騎牆派看的心思活絡起來了。
有了藺子硯暗中幫助,他在朝中很快站住了腳。
這在阮檸的意料之中,算算日子,再有七八日就到皇帝殯天新皇登基的劇情了。
“主子,這是三殿下派人送來的書信。”
阮柒自樹上跳下穿窗而入,從袖中拿出一份書信遞給阮檸。
“褚軺?”
阮檸連忙接過書信,一邊拆封一邊問:
“沒有被別人看見你吧?”
上次見麵後,預想到以後可能會發生一些事,她與褚軺約好了秘密通信的法子。
為了防止其他人偽造書信,她將英語中的二十六字母教給了他,每封信的左上角寫一個字母,順便以此計序。
“沒有。”
指尖摩挲了一下毛筆書寫的A字,她胸口有些悶,一種不詳的預感盤旋在胸腔。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貴妃說皇帝病危欲傳位給他,讓他趕緊回京接傳位詔書。
褚軺說這是貴妃的筆跡,信封裏麵還放了貴妃最愛一隻梅花簪。
送出這封信的時候,褚軺已經悄悄啟程了,估摸著今日深夜亦或是明日清晨就該到京了。
在她看來,這明顯是一個騙褚軺回京治他一個瀆職罪的套,可是褚軺說是貴妃親自寫的信。
貴妃不可能會害褚軺,她一定是再三確認了皇帝的狀態才會千裏傳書。
這樣看來,皇帝此刻該是氣若遊絲,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貴妃能知道的事,皇後肯定也知道。
如此說來,按照正常奪嫡套路,皇帝欲立褚軺為帝,藺子硯絕對不可能讓貴妃有機會把信傳出去。
可是貴妃還是把消息傳出來了。
為了讓褚頌名正言順的拿到皇位,藺子硯幹不出暗殺褚軺的事,他隻會讓褚軺光明正大的死。
再回想起信函內容和前世情景,阮檸臉色一變,連忙起身疾跑,在院門口被護衛攔住,她麵露焦急:
“我要去見我爹,讓我出去!”
為首的兩個護衛互視一眼,沉聲道:
“相爺進宮了,還沒有回來。”
這都傍晚了還在宮裏,阮丞相一定是被誰牽絆住了,這場風雨來的比她想象的要快。
係統慢悠悠的提示:朝堂百官全都被禁衛軍困在皇宮。
眾所周知,禁衛軍統領是貴妃一手提拔上來的。
這盆汙水已經澆了一半了,還有一半隻等褚軺進宮。
阮檸的心沉到了底,她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