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安早在推門而入的時候,便被她露出的一抹玉頸晃了眼睛,這下她那雙漆黑幽沉的眸子望向他,如流光水月一般惹人耽溺。
見他愣在原地不動,阮檸微微眯了眸子,語氣不耐:
“滾出去!”
“在、在、在下失禮,這、這就走。”
徐亦安這才回過神,慌張的移開視線,耳根通紅,步伐淩亂的逃開了,沒一會兒又紅著臉回頭把門關好。
有事出去一趟的歸雨正巧撞見紅著臉慌裏慌張地徐亦安,她疑惑地問:
“小侯爺,你怎麼在這裏?”
見他神色扭捏,想到阮檸在沐浴的事,歸雨陡然睜大眼眸,不自覺揚起聲音:
“小侯爺你——”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亦安捂住了嘴巴,他有些尷尬地說:
“事關殿下名聲,不可聲張。”
歸雨點點頭,待徐亦安鬆開手,她用氣聲問道:
“小侯爺你怎麼可以闖入我家殿下浴室!”
他有些結巴地說:
“母親讓我前來拜見殿下,我、我、我也是無意。”
“我家殿下沐浴不喜旁人打擾,所以會將婢女遣去外室,但小侯爺你是如何進去內室的?”
“外室無人守候,今日是祈福日,約莫都去看國師祈福了。”
歸雨想起藺子硯麵如冠玉飄然如仙的模樣,心中也升起一股異動,她抿了抿唇,小聲嘀咕了一句:
“真是些膽大的奴才,仗著殿下寬厚居然敢擅離職守。”
由於聲音太小,她說的又含糊不清,徐亦安沒有聽清:
“什麼?”
輕巧的腳步聲傳來,歸雨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哼了一聲:
“我說小侯爺膽子真大。”
阮檸潦草穿了一件紅衣,係了一件披風便出來找那個登徒子興師問罪。
鴉青色的濕發旖旎披肩,美人不施粉黛自有一番風華,登徒子對上她的眼,被風吹散的熱意再度襲上臉龐:
“讓、讓殿下受、守驚了,在、在下徐、徐”
阮檸根本不在意他心中小鹿亂撞的情狀,也沒耐心聽他這磕磕絆絆結結巴巴的話,當下直言道:
“說不順溜就滾到我母皇麵前去說。”
這語氣太衝,繞是跟著阮檸多年的歸雨都差點沒忍住抖一下,看見小侯爺麵若呆雞地立在原地,她在心中歎息一聲,上前解圍:
“這是忠勇候家的徐小侯爺,也是殿下的未婚夫婿,徐亦安。”
阮檸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最後皺了眉頭:
“你就是徐亦安?”
也許是言語之間流露出的輕蔑和嫌棄刺激到了徐亦安,盡管耳根通紅,他已然從高度緊張忐忑的狀態恢複到平常的隨意。
他拱手作揖,笑的清風和煦:
“在下便是徐亦安。”
穿的單薄,阮檸有些冷,脾氣也上來了,陰陽怪氣道:
“早就聽聞小侯爺風流不羈,如今看來,傳言不得小侯爺半分風采。”
自知理虧,被她這般諷刺,徐亦安心中有氣又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