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地一句話叫徐亦安的心涼到底了,他跪在地上,拿下官帽:
“臣有罪,自願摘取侯爺稱號,從此願處江湖之遠而憂君思民。”
“且慢,私藏玉璽和汙蔑皇女罪行可不同。”
他不曾對她心軟過,她自然也不會心軟:
“我的宮殿搜得,候府自然也搜得。屆時侯爺再來請罪也不遲。”
“陛下,微臣——”
“侯爺,玉璽乃國之寶,你再三阻攔,莫不是心虛了?”
女皇拍了一下扶手,臉色不太好的說:
“好了!謝瑤,你帶人去候府搜。”
“是。”
謝瑤立即站起來,風風火火就要走。
“等一下。”
阮檸笑眯眯的開口,在觸怒女皇的邊緣瘋狂試探:
“謝大人行事冒失,才將我的宮殿毀了,難堪重任。況且候府不必宮裏,搜查這種事,還是交由順天府更為妥當。”
謝瑤猛然看向阮檸,眉頭深深皺起。
“母皇您不知道,謝大人借著搜查的名義可是將我殿內的貴重物品全毀壞了,其中有不少還是禦賜之物,叫我心痛不已。我同謝大人理論,她卻說我斤斤計較。”
不等謝瑤開口說道,阮檸又道:
“謝大人想必是財大氣粗才能說出這番話。”
財大氣粗這個詞很刁鑽,沒有明言,卻在暗示她貪汙。
阮檸扣的帽子太大,謝瑤氣急,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你!”
“我說的不是事實?”
阮檸走到謝瑤身邊,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謝瑤卻覺得挑釁意味極濃:
“母皇大可以去我的宮殿看看,那裏連花草都沒有幸存。”
女皇捂住額頭,頭疼的像是要裂開,語氣不耐:
“夠了,那就順天府去搜。”
順天府尹應了一聲,逃命一般出了大殿。
在等待的過程中,阮檸見女皇皺著的眉淺了些,立即給了高將軍一個眼神。
高將軍深深的捏了一下手指,拱手道:
“微臣年事已高,又遇山賊,如今老病不堪厘務。朝中才人輩出,往陛下準臣致仕。”
藺子硯倏然抬眸,眸中漾出層層漣漪。
阮檸似有所覺,朝他看去,神情淡然。
女皇正了身,隻覺得頭也不疼了,她放下手:
“愛卿言重。”
“如今邊疆戰亂已平,微臣老矣,也該退位讓賢。”
說著她從胸口掏出虎符:
“此物也該完璧歸趙。”
女皇徹底坐直了身子,忙招手讓太監接過虎符:
“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強愛卿了。愛卿貴為大將軍,勞苦功高,既要解甲歸田,那朕便賜你賜黃金萬兩。”
在女皇拿著虎符看的時候,高將軍再次開口:
“我朝人才濟濟,謝大人既然不堪其用,陛下不若給其他人一個機會。”
阮檸不動聲色地彎了一下嘴角,在謝瑤看過來時好心情地挑眉。
難堪重任、不堪其用…
當初舉薦她的也是高將軍,那時形容她的詞是出類拔萃,可堪重任。
謝瑤心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抬眸看向女皇,等待著她的抉擇,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