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楚璉的弟弟一定會成為大晉的君王,而不應該成為和親的犧牲品。”
楚璉離開的那天笑的意氣風發,妖豔的眉眼中是怎麼都藏不住的雄心壯誌。
“女皇陛下,日後一定還有再見的機會。”
阮檸輕輕笑了一下,說道:
“不是說要來我的婚宴嗎?自然會再見。”
聞言,楚璉瞥了一眼她身側站著的藺子硯。
怎麼說呢,她覺得藺子硯不會歡迎她。
前天,她帶著自家弟弟去尋阮檸,後見兩人對兩國交好一事相談甚歡,便打趣道:
“說起來,皇弟原定的聯姻對象就是女皇您呢。”
她可以發誓,她隻是嘴嫌,並沒有要撮合的意思。
可誰知道那時藺子硯就在屏風後麵的軟榻上修養,這話的聲音還沒落地,屏風倒地的聲音就傳入她耳中了。
接著,一抹寒光閃過,那把眼熟的匕首又抵在了她的咽喉處。
真是猝不及防,真是無語凝噎。
而畫風早已轉向春風和煦的國師大人臉上好似凝了千年寒冰一般冷,語氣比刀鋒還要尖銳:
“楚璉公主若是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的話,也沒必要再回國了。”
她後背冷汗直冒,臉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幸好阮檸反應過來將藺子硯手裏的匕首拿走了。
原本藺子硯就看她不順眼,這事一過,她整個人都不能再出現在他眼前了。
所以原本還打算再留幾日的她,早早收拾好包裹,打算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萬萬沒想到藺子硯會頂著一張病怏怏弱不禁風的臉陪著阮檸來送行,還用防狼的眼神看著她,好似阮檸跟她多呆一會兒就會被拐走一般。
楚璉咳了幾聲,笑的有些勉強:
“我還是先提前恭祝你們白頭偕老吧。”
她很害怕大婚那天她會礙到國師大人的眼。
“這可不行,你的祝福得留到大婚那天。”
阮檸圈著藺子硯的胳膊,甜膩膩地說:
“畢竟,多虧了你。”
後半句阮檸沒有說下去,但楚璉懂了。
多虧了她,阮檸才能看清藺子硯的心,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她笑的更勉強了,藺子硯心頭那兩刀有她楚璉六分的責任,他不怪阮檸,可未必不會怨念她。
她不敢胡亂答應,而是緊張地看向藺子硯。
藺子硯依靠在阮檸身上,眼神淡淡的掃過她:
“阮阮說的對。”
她鬆了一口氣,豪爽的伸手想要握一下阮檸的手,觸及到藺子硯的目光時,尷尬地收回手:
“一言為定。”
阮檸主動握了一下她垂在身側的手:
“一言為定。”
早在第一次見到傳聞中不拘小節豪放爽直的楚璉公主時,阮檸便知曉她並非池魚籠鳥。
大晉以男子為尊,女子的身份阻絆楚璉卻困不住楚璉。
而個中艱辛,能與人言者,不出一二。
無數次微醺後,楚璉滿懷豔羨說若是自己生在女子為尊的國度,便能同她一般做個女皇,把持朝政。
阮檸還記得自己是這樣回複她的:女子掌權便可顛覆一切。
她說不可以這樣,因為她不想傷害她的弟弟。
阮檸想,楚璉還不夠狠,這樣的她要帶著她弟弟披荊斬棘走出一條路,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