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那場幻景後,阮檸總在夢中夢見幻景。
可每次少女張口要叫少年的名字時,都會被少年打斷。
少女走向少年,在他偏頭對她笑時啟唇:
“薑…”
阮檸心提到了嗓子眼,繼續,不要停,薑什麼?
少年將食指放在唇間:
“噓。”
又是這樣。
他到底是誰?
少年仿佛看見了萬分苦惱的阮檸,他歪了歪頭,終於說了一句除噓之外的話:
“你忘了我的名字嗎?”
她…該記得嗎?不,應該是她,該知道他的名字嗎?
她問:
“我們認識嗎?”
少年笑了,聲音又低又啞:
“你忘了我。”
夢境破碎,驟然的心悸讓她從夢中驚醒。
阮檸:係統,在嗎 ?
係統:寶,我在,你怎麼啦?
阮檸:除了這本書的配角,我還有客串過其他嗎?
係統沉默了一會:宿主,我不知道你記起了什麼,我隻能告訴你,那些或許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隻是你忘了。
阮檸:什麼意思?
係統:等這個世界結束,我會告訴你一些事。
驚醒之後,阮檸再沒有睡意,拉開窗簾看見天快亮了,她打算順勢起床寫幾張卷子冷靜一下。
她推開門預備下樓刷牙洗臉,卻發現陸向楠正站在門口。
經過幾天的修養,他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你怎麼在這?”
“我…”
他囁喏著說不出話,阮檸沒耐心等他,繞開他往樓下走。
陸向楠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檸檸,你怎麼起這麼早?”
“睡不著了。”
阮檸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鍾,還沒到五點,確實有些早:
“你呢?什麼時候起站我門口的?”
她轉身,表情嚴肅:
“陸向楠,你想做什麼?”
“我…”
他低下頭,開始繞指頭,委屈巴巴的。
阮檸有些心累,語氣也生硬了些:
“說不出來就回去睡覺。”
陸向楠立即抬起頭,他咬了一下唇,說道:
“對不起。”
她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為什麼道歉?”
“又…給你惹麻煩了。”
這句話讓她有些恍然,陸向楠確實總給她惹麻煩,也經常委委屈屈地向她道歉。
不過那都是她上高中以前的事了。
陸向楠腦袋受傷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當時還小,根本記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母親告訴她,她貪玩弄倒了桌上的花瓶,陸向楠幫她擋了。
因此,陸向楠幾乎奪去她母親全部的縱容與關愛,也成了她一生都無法擺脫的責任。
從她有記憶起,陸向楠就成了別人取笑她的理由,隻要他出現在她身邊,什麼好事都會變成壞事。
被一群壞孩子推在地上嘲笑也隻會傻乎乎的笑;不顧她的囑托出門走丟害的她找了一晚上;穿大人的衣服參加她的家長會卻連完整的感言都說不全;十幾歲的時候還會和領居家上小學的孩子吵得麵紅耳赤;每年的生日禮物都送芭比娃娃……
明明他才是哥哥,不僅要她照顧保護,還總讓她難堪。
愧疚、遷怒、嫉妒、無奈,她不知道是該埋怨他還是感謝他。
可是,哪怕她對他總是別扭且冷淡的,他卻始終將她當做需要愛護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