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阮檸的演技並不高明,淨梵一眼就看穿了她。
但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終歸是惹人憐惜的。
尤其,這位美人身上還帶著他感興趣的秘密。
淨梵冷靜的看了阮檸好一會,才輕聲歎息:
“罷了,起來吧。”
他妥協了。
她頓時欣喜的彎起眼眸,眼睛亮的連璀璨的星辰也比之不及。
他彎腰對她伸出那隻掛了佛珠的手欲扶她,阮檸也下意識要將手放入他的掌心。
就在指尖即將相觸之際,她溫熱的指尖已經能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微涼氣息時,他意識到了什麼,倉皇的收回手,那串青色佛珠快速又緩慢地擦過她的指腹。
她抬至半空的手,在他略有些尷尬與慌亂的目光中虛握了一下後收回,意味不明的抿嘴輕笑,她扶著一旁的牆壁慢悠悠地站起來。
她主動尋了個換題,揭過眼前這個尷尬的局麵:
“師父,我的俗家姓名是阮檸,可要給我起個法號?”
他想也沒想,幹脆道:
“不必。”
大抵是懶得起。
她這麼想著,又聽見他問:
“你,可有帶什麼飾物?”
她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脖頸,略一思索,將一直掛著的戒指從衣襟裏拿出來:
“是這個嗎?”
他輕輕點了頭,麵色雖然如常,但語氣有些許的羞囧:
“可否...借我觀摩一二?”
她正想答應,眼睛餘光一瞥瞥見他手上的青色佛珠,解下戒指後,便同他做交易:
“戒指送你,師父也將佛珠送我做見麵禮如何?”
係統替儲之策心梗:儲之策知道後不得哭死?
阮檸不為所動:送我了就是我的東西。
淨梵眉頭微蹙,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佛珠,視線掃過她掌心的戒指上又落在她臉上:
“戒指是何人所贈?”
他一眼就看出她不是戒指的原主人,並且很在意這個戒指。
清楚這一點的阮檸一點不慌,她緩慢的緊握掌心,看到他的眼神波動了一下,語氣無辜又真誠:
“我記不清了,每年都有很多人送我生辰禮,我實在記不清這是誰送的了。”
淨梵可以肯定,她在說謊。
“師父。”
她拉長了音節,眼角微彎,還沒忘記剛剛的交易:
“佛珠送我好不好?”
他的表情平淡,但阮檸莫名覺得他在心中歎息了。
他將手中的佛珠給她,漫不經心地囑咐:
“好好修行。”
“弟子定會謹記師父教誨。”
她笑嘻嘻的接過佛珠,又將戒指放在他素淨白皙的掌心,指尖不小心觸碰了他的掌心一下,果然如她想象中一般冷。
她一下子縮回手,而他這回這淡定許多,麵不改色的收回手: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做早課。”
她揚起聲音,語調還轉了兩個彎:
“早課?”
這幾日都在趕路,如今還能同他說話,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
她還想著能在紅佛寺好好修整幾日。
淨梵原本已經轉身向外走了,聽見她的聲音又回眸:
“你不是要隨我修行?”
“是啊。”
她臉色一僵,勉強扯了一抹笑:
“弟子明日定會早起。”
“嗯。”
等淨梵走後,她關好門,環顧四周,看著上一次看還布滿蛛絲與灰塵的禪房如今整潔幹淨得像是才被人打掃過。
淨梵絕不是一般人。
不會真是畫壁裏出來的鬼魂吧。
不可能,不可能。
她摒棄這個荒謬的想法,用火折子點燃蠟燭,趴在桌子上看自己的見麵禮。
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的佛珠,原本瞧著是青色,如今放到眼前細看竟成了透明色,每顆佛珠仿若琥珀,內部還有朵蓮花,栩栩如生。
阮檸覺得驚奇,揉揉眼,再定睛一看,那佛珠又成了普通的青色木珠。
真是個稀奇物件,怪不得淨梵不舍得給她。
她搖搖頭,不知道是該說自己悲催還是霸道,什麼好東西都是從別人那裏強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