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姑娘,不好了,攝政王病倒了!”
服侍阮檸的丫頭一進門便急急忙忙放下糕點,跑到阮檸身邊道:
“奴方才經過藥房聽裏麵的禦醫大人說王爺也染上了疫症,如今昏著呢。”
茶蓋嘩一聲劃過杯沿,阮檸麵色如常的從袖中拿出帕子擦拭手上的茶水:
“王爺身體一向康健,怎會...”
“大約是近來勞累過度。”
小丫頭過來一邊收拾桌麵,一邊問道:
“寧姑娘要去瞧瞧王爺嗎?”
這小丫頭看來已經被儲之策徹底折服了。
她正想說她又不是太醫,去了有什麼用。
但小丫頭又言辭懇切道:
“聽說,王爺在昏迷中喚過姑娘的名字。”
“我的名字?”
阮檸微垂蝤首,覺得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
“他喚的什麼?”
“是奴猜的。”
小丫頭不好意思的撓了一下頭:
“喚的寧兒,奴猜便是姑娘無疑了。”
儲之策從未這樣稱呼過她。
幼時初相識,他喚她阮小姐。
後來相熟,他喚她檸妹妹。
再之後相戀,他恪守禮法,反倒生疏地喚她阮姑娘了。
而如今,他喚她太後,生氣時會喚她全名阮檸,又或者陰陽怪氣地喚她太後娘娘。
獨獨沒有檸兒。
“罷了,我去瞧瞧他。”
用這個理由總能出門喘氣了吧。
阮檸推開門,兩個門神照例攔住了她,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城主府的小丫頭倒開口了:
“寧姑娘是去瞧王爺的,兩位大哥莫再攔著了。”
見兩人不為所動,小丫頭急了:
“你倆咋這麼軸呢,王爺知道姑娘去看她想必也是高興的,你們攔著作甚啊?”
兩人的對視一眼,猶疑不定,阮檸蹙了眉:
“若是不放心,你們跟著我就是。”
拋出這個條件,兩人終於同意阮檸出門。
因著疫症的傳染性,儲之策被安置在了城主府一個偏僻的院子。
阮檸到的時候,太醫和服侍的人都退下來。
還沒進門,艾草燃燒的煙熏味便往人鼻子裏鑽,眼睛也被熏的酸酸澀澀的。
她蒙上麵紗,將小丫頭留在外頭,獨自進了屋。
艾煙充斥著整間屋子,她掀開重重幕簾,看見一向運籌帷幄的攝政王虛弱地躺在榻上,她頓了一下,才輕輕地走到床邊坐下。
儲之策意識沉浮中聽見聲響,想要睜眼看看是誰,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