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是阮檸。”
她幫他往上拉了拉被子:
“聽說很多人死在了這場瘟疫中。攝政王,你怕嗎?”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他的耳中,聽的不真切,他的思緒凝滯住,好半晌也沒理解她的意思。
見他不答話,阮檸以為他又昏睡過去了,起身就要走。
冷不防胳膊被他虛虛握住,他的手因為脫力,從她的小臂滑落至手腕,指尖勾住了她腕間的佛珠,將佛珠扯落。
她眼疾手快地將青色佛珠從他虛握的手中拿回,看見佛珠隻是因為屋內光線偏暗而顯得色澤黯淡,其它沒有損壞才重新戴回腕間。
她垂眸看見儲之策仍是閉著眼,遲疑的喚了一聲:
“王爺?”
他薄唇微動,阮檸聽不清,附身正要側耳傾聽時,後頭傳來了吱呀的開門聲。
她回過頭,看見灰袍白麵的小和尚在朦朦朧朧的艾煙中朝她走來:
“阮檸姑娘。”
明明隻有兩三日未見,卻像是千山萬水。
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縮短,他的麵容越發清晰的出現在她眼中。
“你怎麼了?”
她輕輕摩挲了一下腕間的佛珠,搖搖頭:
“我沒事。淨梵師父,你終於來了。”
他想說些什麼,抿了抿唇,最後隻幹巴巴的道:
“我已將藥方交付給大夫們。”
“真好。”
那這場瘟疫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她也該走了。
“淨梵。”
淨梵的視線越過她落在儲之策身上,她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也看向儲之策。
她心頭一動,將佛珠取下,遞給淨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當初給你的指環是他的,他問我要,可否....我可否再用佛珠將指環換回來?”
淨梵凝視了儲之策好一會才收回視線,他沒有接佛珠,卻將指環還給了她,語氣複雜地問她:
“是他負了你?”
她將指環放在儲之策的枕邊,沉思片刻道:
“或許並不能說他負了我,他隻是....”
他隻是沒有達到她的期盼。
或者說,他隻是不愛。
“淨梵,他說要把我帶回京都,可我想和你回紅佛寺,你會帶上我一起走嗎?”
淨梵深深地望了一眼儲之策,幾近歎息般道:
“你不願留在他身邊,我自會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