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圖怡冶翻了個白眼,沒時間吐槽他,小心翼翼的望著洗手間方向,問道:「我男神一天沒吃東西了,怎麼辦?」
「你怎麼連這都知道?」付想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今天快累散架了,一會兒一定要去泡個泡泡浴,笑著打趣她:「跟蹤我二哥了?」
「沒!他今天一直在房間裡沒出來過。」
付想掐著腰,突然頓住了,平息了一下心神,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我現在就在他房間呢。」
「他是不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一直在洗手算不算?我都進來十多分鐘了,他還在那邊洗手。」
付想穩住呼吸,沉思了一下,小圖剛才說她也在房間裡?付辰榽犯病的時候,她竟然沒被趕出來?奇了!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壓低嗓音,告訴她,去付辰榽的行李箱裡,找一褐色藥瓶,拿三顆藥,務必讓付辰榽吃下。
圖怡冶嗯了一聲,看看洗手間裡靜默的男人,以及半開的臥室的門,小聲問道:「這藥是治什麼的?」
不料,付想卻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無比認真的口吻囑托她,藥瓶下麵的隔斷裡,有一針管,如果有突發倩況,直接給付辰榽來一針,然後打120求救。
圖怡冶還想再問的清楚些,付想卻嚴辭警告:「快點,別磨蹭。」
所以,她拿著電話,走近了臥室。臥室裡真的如她之前看到的一樣,沒有任何翻動或入住的痕跡,唯有地上放置的行李箱被人打開,衣服被翻動過,她根據電話裡付想的指揮,找到了那瓶褐色藥丸,以及那支標籤上打著安定型鎮靜劑的針管。
她瞠愣了半刻,終於在付想的催促聲裡,拿出藥瓶,取了三顆藥丸,然後並沒有碰那支針管,便出了臥室門。洗手間裡傳來水聲,付辰榽依然在裡麵。
她倒了一杯水,端了進去。付辰榽沒有回頭,好似這空間裡,沒有她的存在一樣。
「領導,該吃藥了。」
付辰榽聽到她的話,手上停了下來,雙眸從鏡子裡直視著她,那雙暗沉沉的眼睛裡藏匿了所有的光亮,黑□□的快要將她也給拽進去。
「水是溫的,不燙。」她向前走了兩步,將水杯遞了過去。
付辰榽盯著那雙明淨白皙的手,一隻托著水杯,另一隻掌心裡,躺著三粒白色藥丸。
「病了就要吃藥。」說罷,她又將手往前遞了遞。
過了好似漫長的深夜那麼久般,付辰榽才靜靜的說道:「杯子,不乾淨。」
圖怡冶壓低了聲音,怕嚇到他,像對待嬰幼兒般的哄他:「洗過的,用水洗的,很乾淨的。」
付辰榽攢眉,猶疑的盯著那隻杯子,慢慢的伸出了手。圖怡冶繼續鼓勵:「張嘴,一口,就喝下去了。」
手機還亮著,保持著通話中的狀態,付想在那邊聽了,覺得耳朵都要酥掉了,這是……哄嬰兒呢?付辰榽隻是重症患者,並不是智力低下啊……他拿起手邊的工作手機,找到助理電話,剛想說定一張連夜飛盧市的機票,結果話筒裡傳來的聲音,讓他驚得快要掉了下巴。
「一口?」付辰榽接過藥,看著圖怡冶手在嘴邊比劃來比劃去的,便有樣學樣的,將藥片放進了嘴裡。
圖怡冶手舞足蹈,賣力的端著手,裝作喝了一大口水,然後仰著脖子吞嚥了下去。
付辰榽沉默的喝了一口水,根本沒有圖怡冶那麼誇張的動作,喉嚨凸起,很順利的將藥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