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娘?”崔簡有些意外,“方才我去尋你,聽說你赴宴去了,怎麼回來得這般早?”自家阿爺剛轉任幽州刺史,一家人就接到無數個帖子,自是各有各的交際。他已經參加了好些文會,母親也主持了幾次宴飲,寶娘自顧自地頑了些時日,也不得不去赴了幽州城內小貴女們的宴會。
“覺得很沒意思,便回來了。”崔菀娘眸光一轉,笑道,“阿兄和阿弟這是要出門麼?咱們一起去罷?”
-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你剛回來,不累?”崔簡又問。
“不過是與不認識的陌生人說了幾句話,聽她們拐彎抹角地打探你的婚事,有什麼可累的?”崔菀娘抿唇微笑,“若不是我裝作一問三不知,恐怕她們都恨不得毛遂自薦呢!那些已經及笄的還能理解,畢竟與阿兄年歲相差不遠。那些與我年紀相當的,竟也都羞答答地問起你來,難不成以為阿兄會喜歡她們這般年紀小的不成?”
她的性情一向爽朗,在自家人麵前什麼話都能說,令崔簡不由得扶額:“阿茗還在旁邊呢,少說兩句罷,別把他教壞了。”
“阿茗對這些不感興趣,聽聽就忘了。”崔菀娘伸手捏了捏阿弟的胖臉頰,笑問,“是不是?阿茗?”
她半是威脅半是戲弄,崔思卻並不似尋常孩童那般眼淚汪汪、可憐兮兮,而是十分淡定地回答:“不錯,我聽不懂。阿兄的婚事什麼的,也和我沒有任何幹係。反正那些小娘子就算想借著討好我引起阿兄的注意,也不能衝到咱們家裏來。”
“……走罷。”崔簡一手牽一個,“這種事以後不必再提,我的婚姻大事,自有主張。”
“不提便不提。”崔菀娘道,馬鞭甩來甩去,“不過,待會兒要去何處,都得聽我的才行。”她目光閃爍,興致很是高昂。
“你知道幽州城都有什麼名勝?”
“當然比阿兄更清楚。你不過是去了幾個文會而已,我可是將這幽州城都走遍了。”
“阿姊想去什麼地方?如果太遠,便不去了,很累。”
“連騎馬都不會的人,有什麼可累的?而且,我好心好意帶你去頑,你居然不領情?”
“阿姊不過是自己想頑而已。”
“那又如何?你成天將自己關在院子裏,也不怕關壞了。”
崔簡聽著兩人一路鬥嘴,總算覺得阿弟多了幾分孩童的稚氣,不由得滿意地微笑起來。至於阿妹——嗬嗬,他早就隻當自己又多了一個阿弟了。別人家溫柔可愛、體貼羞澀的妹妹什麼的,哪有自家阿妹這樣鮮活呢?何況,阿妹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琴棋書畫、騎射馬球無所不通,樣樣都是他這當阿兄的驕傲。
“寶娘,你想去的地方,可有什麼有趣之物?也好買回來帶給阿爺和母親。”
“倒也有些小玩意,到時候咱們好生挑一挑。阿娘最近隻顧著開茶樓,都無暇出門遊玩。